进教室后,同学们发现何裕柱来上课了,都好奇地看向他。
熟悉他的同学围过来热情询问,他们知道何裕柱最近跟著孙教授做项目,这件事已经在机械系传开了。
相比之下,同龄人大多还在忙论文、考工程师,不像何裕柱能直接参与项目。
对同学们的关心,何裕柱一一作答。
他在班级里人缘很好,不仅成绩优异,还是第一名,而且性格平和,从不与人爭执,大家都喜欢和他交流。
坐下后,江文辉笑著凑过来:“柱子,听说你在轧钢厂做了件大事?”
江文辉身为班长,平时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得知,这次柱子跟著两位老师去了轧钢厂,表现得很出色,这令他十分钦佩。
然而,何裕柱对此並不自豪,反而笑著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简单画了几张图纸而已。
真正努力的是那些一线工人。
正因如此,我更加想要深入学习机械知识,希望將来能研发出属於我们国家的技术设备。”
说到这里,他微微嘆了口气,意识到当前国內技术受制於人、处处受限的现状。
看著柱子认真的话语,江文辉的表情微微变化,眼神中多了一份敬意。
他出身优渥,耳濡目染,自然懂得识人。
他知道柱子的话发自內心。
让江文辉敬佩的是柱子这种既聪明又有毅力的態度。
他记得父亲曾经提到过柱子时的评价。
当初江文辉虽按父亲的要求主动接近柱子,但並未真正理解柱子的价值。
直到后来柱子在机械系的表现越来越好,两人交往才逐渐增多。
现在,柱子展现出的决心深深打动了他。
江文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心,“柱子,你这样让我也有点心动了,看来我也得试试考八级工程师了。”
江文辉握紧拳头,仿佛下定这个决心並不容易。
他是机械系首批通过九级工程师考试的学生,学习从未鬆懈。
在何裕柱的帮助下,他的论文进展迅速,已有两篇通过初稿,比同龄人多发表两篇。
工程师考核时间快到了,江文辉本想再休整半个学期,但看到何裕柱的热情,也受到鼓舞。
何裕柱提醒他可以报考八级工程师,两人决定一同报名。“等等,”
江文辉突然愣住,“你说一起报名?你是想考七级?”
何裕柱犹豫了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试试直接报考六级。”
江文辉震惊了,这种升级太少见。
每级考核难度差异极大,从八级直接跳到六级,简直超出他的想像。
清华大学对学生的要求通常只需达到8级工程师的標准即可毕业,但柱子这么年轻就挑战6级工程师考试,实在令人惊讶。
看著他真诚的表情,江文辉感到压力倍增,若柱子真的通过,那在国內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江文辉的表情让何裕柱觉得没什么特別,毕竟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考试无处不在,竞爭激烈,即便考得好也未必有用。
而如今这个时代,通过高考进入清华大学,仅凭这一身份就足以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
换句话说,这个时代內卷带来的回报非常显著,读书確实可以改变命运和阶层。
作为大学生,何裕柱自然要充分利用大学时光提升自我。
工程师资格是他必须爭取的,藉助清华大学的资源,他在获得五级工程师之前都可以在校內参加考试。
这些经歷和资歷对他而言极为重要,至於金钱,他每月的助学金已足够使用,无需额外开销。
毕业后,单凭现有成绩,薪资待遇便不成问题。
公私合营后,各行业的职业等级均由国家统一评定。
比如何裕柱以前在鸿宾楼做主厨,若想重返厨师岗位,也需要接受国家考核。
过去老板隨意定价的情况已不復存在。
当然,当年他放弃高薪选择学习机械知识,也表明他对財富的兴趣不大。
有能力管理自己的生活、照顾好家人就已经很足够了。
靠著系统的支持,何裕柱確实想要为国家做些贡献。
时间飞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何裕柱一方面在清华大学学习机械理论知识,另一方面在家钻研並发表论文,从未鬆懈。
他这样做是为了满足后来跳级报考六级工程师的要求。
当然,孙教授也会时不时把柱子叫到办公室,对他进行多次单独指导。
毕竟柱子现在的水平已经引起了孙教授的注意。
上次在扎钢厂成功完成项目后,孙教授对柱子的关注更是增加不少。
当得知柱子计划越级报考六级工程师时,孙教授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对其他同学而言,柱子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孙教授却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天,清华大学迎来了一批人,他们坐著卡车进校。
何裕柱正在教室上课,辅导员突然通知他去孙教授办公室一趟。
当他到达时,正好看见孙教授办公室楼下停著的卡车,心中满是疑惑。
学校今天到底来了什么人,怎么坐卡车来?看了一眼车牌號,不是本地的。
儘管心中有疑问,何裕柱还是迅速上楼找到孙教授的办公室。
来到门口,他敏锐地听见屋內有好多人的声音。
心中一动,便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上次一起去轧钢厂的两位老师。“张老师,梅老师。”
何裕柱礼貌地点点头。
张卫民和梅军看著柱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柱子,快进去吧,孙教授他们在等你呢。”
“他们在等我?”
何裕柱心中思索,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隨后走进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穿深色夹克的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这个时代,四五十岁已算得上中老年人,但他们的气度却显非凡,显然背景深厚。
何裕柱心下暗想,孙教授却微笑招呼:“柱子来了。”
眾人闻言朝何裕柱看去,见他年轻,眼中不禁闪过惊异。
何裕柱虽有疑问,却未立刻开口,只是点头回应:“孙教授,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