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间,他发表了近百篇具有实际研究价值的论文,绝非那些隨意拼凑的低质文章。
仅凭这些机械工业领域的论文,就让他在行业內小有名气。
毕竟,作为最年轻的六级工程师,且师从著名教授孙先生,何裕柱自然备受关注。
至少,清华大学始终留意著他的动態。
校方甚至组织学生小组专门研究他发表的论文。
单这一点,就让许多在此授课的教师自愧不如。
然而,何裕柱当前的任务只是撰写一篇毕业论文,走完流程即可。
当然,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完全放鬆。
实际上,他除了准备毕业论文,还在等待304研究所的导师前来考核。
这一天,他將毕业论文的初步选题交给孙教授后,便骑车去接雨水,隨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南锣巷四合院。
三个月未归,何裕柱带著些许疲惫回到南锣巷90號四合院。
他一方面想探望父母何大清和陈娟,另一方面也想和父亲商量婚礼事宜。
自己的毕业时间定在六月中旬,研究院的考核也能顺利完成,因此决定將婚礼安排在六月二十日。
……
儘管时间已过半月,但南锣巷90號的话题焦点依然是何裕柱。
当初易忠嗨在工厂见到何裕柱被孙主任请去的情景,至今仍让他难以置信。
他起初怀疑是不是厂里弄错了,所以並未立即对外传播。
然而,隨著何裕柱带领车间主任们在工厂內进行设备升级,易忠嗨彻底明白过来。
这些年来,柱子在外人眼中默默无闻,实际上却考入了清华大学,如今更成为了六级工程师!
不仅是易忠嗨,院子里的五级钳工刘海忠、放映员许大茂以及其他轧钢厂的工友也都得知了这一消息。
尤其是目睹厂长与车间主任陪同的何裕柱后,大家无不震惊。
柱子真的出息了!
此消息迅速传遍整个院子,成为热议话题。
老何家原本因何裕柱长期无音讯而少有人提及,但这次突如其来的消息,再次让老何家成为眾人关注的中心。
对此,何大清和陈娟表现得十分平静。
其实,在何裕柱接受孙主任邀请前,就已经提前告知父母此事,预计会引起轰动。
两口子跟柱子的想法一致,眼看就要毕业了,即便邻居们知道了上学的事情,也无伤大雅。
毕竟以后工作、结婚,不可能一辈子瞒著院子里的人,若真这么做,恐怕閒言碎语又会满天飞。
在这个时代,流言最是可怕,这种事还是避免的好。
当然,作为父母,这事被揭穿后,他们的脸上多少也能添些光彩。
想想看,何大清家三代都是僱农,到了他这一代,竟出了个清华大学的高才生,称得上是荣耀门楣。
因此,面对街坊邻居的议论,何大清夫妇表现得很坦然。
但这种事落在院子那几个势利之徒眼里,就让他们辗转难眠了。
傍晚六点多,何裕柱带著妹妹来到院门口。
他推著自行车走近时,正好碰到大门处的三大爷阎富贵。“嘿,柱子?你总算回来了!”
阎富贵见到柱子回来,激动不已,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三大爷,您先歇著。”
何裕柱点头致意。“你小子別这么说,我听说你现在在清华大学读书,还考上了工程师?厉害啊!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漏,要不是前几天老易他们在轧钢厂遇到你,我们还不知道呢!”
阎富贵的话让何裕柱笑了笑,“我在学校一心学习,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宣扬的。”
考上清华居然不算值得宣扬?
这话若是出自许大茂之口,阎富贵肯定会翻白眼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考上清华,恨不得全村都知道,哪里像柱子这般低调。
不过,阎富贵和柱子交往多年,对他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他说这样的话,恐怕是真的这么想的。
特別是……
阎富贵最近注意到贾张氏听说柱子考上清华並成为工程师后,脸色变化莫测,便善意提醒何裕柱:“柱子,考清华是好事,但见到贾家那位,还是別提这事,省得惹麻烦。”
阎富贵看出了贾张氏嫉妒的心態。“行,三大爷,我知道的。
上次说的婚事,我们定在六月二十,到时候请您来喝喜酒。”
“二十號就定了?”
阎富贵听了很高兴:“肯定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都要成家了。”
想到自家老大阎解成才刚工作不久,还在谈对象,没想到柱子比他还先一步成家,阎富贵不禁感慨。
何裕柱笑著告別离开。
回来后,何裕柱立刻引来眾人注意。
大家终於明白为何柱子总是隔段时间才回一趟院子,原来他在外面上大学,根本没正式工作。
何裕柱刚到中院,就引来多道目光。
柱子,雨水,你们回来了?”
易忠嗨最先迎上来,看著何裕柱兄妹,一脸慈祥。
他知道柱子在外面上学的事,虽然一开始难以置信,但现在已完全接受。
柱子如今已是清华大学的高才生,而且还是六级工程师。
他三十多岁,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六级钳工升到六级工程师已属不易,再往上晋升的空间有限,大概只能达到八级工。
至於更高级別的九级工程师,儘管易忠嗨心存嚮往,但他深知自己的文化水平难以企及。
像他这样的高级技工与六级工程师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易忠嗨迅速调整了態度。
他所在的院子好不容易出了柱子这样的人才,绝不能轻易放走。
在外人面前,六级工程师是普通人难以接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