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珍接过五毛钱后,什么也没说,默默记下了名字。
今天柱子结婚,她原本就没指望靠宾客的礼金回本,只是图个热闹喜庆。
只要不算太过分,肖秋珍都不会多言。
然而,眼前的场景让贾东旭和秦淮茹的脸色都有些发红。
贾张氏的大嗓门引得不少人围观,確实有些尷尬。
幸好肖秋珍迅速写完名字,贾张氏便拉著贾东旭他们回到院子,这才让两人鬆了口气。
不过,贾东旭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一闹,他待会怎么好意思再享用宴席?
一个小时后。
大约上午十一点左右,阳光洒在院子里,气温適宜。
宾客们有说有笑,吃得开心,十分愜意。
何裕柱在家也换上了提前订製的黑色新衣。
穿上后,他对著镜子一看,显得格外精神。
如今柱子身高约一米八五,身材匀称,气质挺拔,眼神锐利,散发著独特的魅力。
长期习练国术让李保国发生了显著变化,这种气质绝非后世那些柔弱的奶油小生所能比擬。
隨著师娘带回礼金册子,加上何大清传来喜讯,婚宴正式拉开帷幕。
所有流程井然有序:新人亮相,简单致辞,互换称呼,隨后便是眾人期待已久的宴席时间。
李保国和何大清从轧钢厂带来的助手协助后厨上菜。
柱子的婚礼设在中院,满满八桌,因宾客眾多,前院又临时增设两桌,每桌约十人,场面十分热闹。
隨著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婚宴气氛达到高潮。
大家专程赶来,只为这一餐。
何裕柱对菜品要求极高,四荤六素,外加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主食则是白面馒头和精米饭。
这类食物普通家庭一年难得几次,更何况出自两位大厨之手,晚到一步可能连残羹都捞不到。
婚宴进行得热火朝天。
席间,许伍德吃得差不多,招呼同样吃得油光满面的许大茂,一同来到何裕柱那一桌。
这张桌子坐著何裕柱最亲密的人:李保国、肖秋珍、杨佩元、王行、孙教授以及何大清夫妇。“大清,柱子。”
许伍德端起一杯西凤酒,走近后说道:“恭喜你们二位,柱子的事总算圆满解决,接下来就是享受生活啦!”
许伍德此人精於社交,这一点连儿子许大茂也继承了下来。“我带儿子来敬你们一杯!”
他回头示意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其实不太乐意,他现在混得不错,给傻柱敬酒算不上什么。
但他也知道父亲的用意,便勉强挤出笑容端起酒杯。“瞧瞧,老许这样客气干嘛。“
柱子今天喜事,何大清也很高兴,听许伍德说完后点头笑道:”你家大茂也不错,和娄厂长女儿谈对象的事我听说了,听说最近要结婚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总算安心了。“
几句寒暄后,酒已下肚。
但许伍德喝完后没急著走,而是目光一转,扫视了桌上其他人。“那个...大清啊,这几位看著陌生...“
这才是许伍德来的主要目的。
他吃饭时就注意到柱子身边的这几个人。
虽然经歷丰富,见过不少世面,但有几个面孔还是让他印象深刻。
李保国自不必说,鸿宾楼的名厨,公私合营前鸿宾楼有这么大名声,少不了他的功劳。
两人相辅相成,才让鸿宾楼在京城声名鹊起。
公私合营后,李先生去了轧钢厂,许多美食爱好者都感到惋惜。
至於旁边沉默不语的杨佩元和孙教授,虽然未开口,但仅是坐那就有种不凡气质,许伍德拿不准他们身份,便带大茂过来认识,也算为儿子铺路。
何大清听了这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柱子那边。
何裕柱留意到这边情况,站起身道:“许叔,他们几位是我师傅,您找他们有事?“
许伍德闻言心中一震。
原来只听说柱子在外做事,却没料到这几个一看就不简单的人,竟全是柱子的师傅?
表面上,许伍德依然保持著平静的表情:“柱子,也没什么別的事,你今天结婚,我也很高兴。
我家小子过段时间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会合娄厂长的女儿。
如果大家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热闹一下。”
李保国、杨佩元等人听了这话,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並未发表意见。
何裕柱自然明白许伍德的心思,便说道:“许叔,我师傅他们平时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大茂结婚时,我们院子里的人去参加就行。”
许伍德的想法何裕柱当然清楚,他师傅对他们並无特殊关係,能来参加婚礼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
至於大茂的婚事,与他们何尝相干?
许伍德听后略显尷尬,但隨即笑道:“柱子,我只是隨便说说,有时间就来,没时间也没关係。”
寒暄几句后,许伍德带著许大茂回到了座位。
坐下后,许大茂低声抱怨:“爸,你看柱子那態度,我们请他们吃饭,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来就不来,还能少我们的饭?”
许大茂本来就对柱子今天的婚礼不太满意,刚才被冷落更让他气愤。
许伍德摇摇头:“你不懂,柱子现在很有出息啊。
没想到啊,当初我竟看错了,何大清居然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真是运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