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楼楼顶,林深拿起望远镜往远处看,主要观察山腰以上部分。
天气虽然冷,但鸟儿们依然辛勤的工作,早早出发觅食。
偶尔能见到林木中不寻常的动静,应该是山上猴群在活动,
这一大片都属於城市森林公园的范围,准確来说,属於边缘地带,公园和原始林区的交匯带。
左边山上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林区,右边山上能看到人工修建的登山步道和观景台观鸟台等等。
(龙泉山脉丹景台)
果园的最高位置就在梅萧家所在的地方,再往上五十米就进入野生林区了。
以前村民会经常上山伐树捡柴摘野菜采草药等等,后来封山育林,这一片曾经拉过铁网,后来因为阻碍了野生动物通过,铁网很快又被拆除,
近几年实行山林网格化管理,设立了多个红外相机监测点,加上村民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以及各级部门的大力宣传,基本上断绝了破坏林区植被,盗猎野生动物的行为。
“老林,今天飘哥要上山巡林,问我们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飘哥是村里的义务巡林员,除他之外,村里还有五个巡林员,分成两组,每组三人,各自负责三到四个网格。
平时飘哥他们是不会主动邀请別人跟著一起巡林的,但亚安他们身份不同,是兽医,还有过野生动物救助经验,加上亚安会处事,早早就跟飘哥说了方便的时候想跟他一起上山看看。
昨晚山上下了早雪,飘哥他们今天六个人都出动了,要沿著下雪的地方走一圈,两组人同时出发,把网格分成左右两个区域,预计十个小时能完成今天的巡视工作。
因为这次上山走得比较远,飘哥他们也担心会遇到需要救助的野生动物,商量后乾脆主动来找亚安他们,想让他跟著巡林队一起上山。
亚安和林深正好各自跟一队,如果真遇到需要急救处理的野生动物也能第一时间介入。
亚安和飘哥熟悉,他加入了飘哥的队伍,林深则跟著另外三人往东北方向走去。
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领队的武哥是部队回来的,一期士官转业,没要工作,回来开办了个自动化养鸡场,招了两名员工负责管理。家里的果园是他爸妈和老婆在打理,平时空閒时间比较多,乾脆就加入了村里的义务巡林队。
人很细心,知道林深很少爬野山,一路上对他照顾颇多。
每到一个签到点,武哥会让他们签到后仔细查看周围情况,特別是动物粪便爪痕之类的,会拍照存档,方便联动高校的团队进行调查。
中午在山上隨便吃了几口带的麵包和饭糰,休息了半个小时继续走。
林深还没经歷过这么高强度的徒步,整个人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到下午四点,他们已经从最高点位往下走,目测快的话九点能离开巡护林区。
休息的地方在一处山沟溪涧旁边,武哥带著队员去查看一株倒折的树,林深坐在石头上休息,
抓紧时间恢復点力气。
突然间,他似乎听到一点动静,的声音自对面灌木传来。
他没敢动,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机放大了来看,发现灌木丛中有一双黑豆小眼睛。
上山这么久,除了鸟类和松鼠外,他们还没看到一只野生动物。这纯属意外惊喜了。
可是看了一会儿后,林深发觉不太对劲,
“武哥,你们忙完没有,我在你包里拿一双手套行不,灌木丛里面好像有小动物,不確定情况对讲机中传来武哥的声音,“拿,我马上让小峰迴来帮你,你注意点。”
林深从武哥的背包里掏出一双比较厚实的防护手套,是他们自己准备的,那种长直肘弯的款式。
再把眼镜和口罩戴上,虽然简陋但也能起到防护作用。
主要是野生动物没有疫苗,谁也不敢保证它们的爪牙没有病毒,面对挣扎的野生动物,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它们。
小心翼翼的靠近灌木丛,声更大,但那小傢伙却没有逃跑。
林深单脚下蹲,慢慢的伸手拨开灌木丛的枝叶,在里面发现了一只皮毛脏兮兮,肚子,嘴角带有一丝血跡的小傢伙。
粗一看像是一只狗崽,再仔细看,分明是一只狐狸崽。
他双手把狐狸崽捧起来,发现小傢伙连挣扎的力气都很微弱。
这时,小峰刚好跑了回来,看到林深手里的小动物,他马上从背包底部抽出提前准备的摺叠款猫包。展开后拉上拉链,大小刚好適合小狐狸。
“武哥,是只狐狸崽子,不知道受伤情况,看上去很虚弱。”
小峰通过对讲机给武哥匯报,顺便拿出工作机在后台拍照上报。
林深仔细检查后確定这只狐狸崽应该是被成年野兽捕捉受伤,但不知道为啥没有被杀死吃掉,
而是將之扔在了灌丛中。
“看伤口痕跡,至少在48小时以上,小狐狸的胃部干,已经断食不短时间。”林深粗略的诊断了下,暂时没著急给小狐狸治伤,先给它餵点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別的食物也不好携带,他来之前顺手拿了一小袋羊奶粉和一只动物用奶瓶,原本是有备无患,
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保温杯里的水凑一凑能给它兑一瓶奶,小狐狸没吃过奶瓶,给它凑嘴里时,微弱的叫声都悽厉了两分,感觉像是被嚇到了。但紧跟著,香甜的奶液滴落到它嘴里,小傢伙尝到滋味,无师自通学会了吮吸奶瓶。
没敢让它吃太多,润润就行了,没检查內臟伤情之前吃多了反而是种负担。
林深要急著送小狐狸回去,后面就没再停留,跟著小峰下了山,留武哥和另一个队员继续巡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