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lpha无形却沉重的信息素挤压著周围的空气。
檀木被焚烧般,冷灰混著火星,气息並不暴烈,却让跪在地上的alpha后颈泛起灼烧般的疼痛,几乎本能地要低头臣服。
alpha之间的较量根本不需要肢体衝突,信息素露出的瞬间,胜负便分。
玫瑰酒的信息素一寸寸被压回沈晏安的腺体里,包括缠在许雾脚踝处的,全部被逼退。
沈晏安咬紧牙,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冷汗顺著额角直流而下。
他被裴行之的信息素逼著几乎爬不起来,手指无力地垂在许雾的脚边,却仍不甘心地向前抓挠,像是想抓住最后一点虚无的执念。
他梗著脖子,嘶哑著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
却无人在意。
月光下,许雾和裴行之的影子在地面上缠绵交织,浑然一体。
年轻俊美的alpha轻蹙著眉,侧脸被清冷的月光映衬出淡淡的忧愁和伤心,仿佛那强势凶悍、压得沈晏安喘不过气的信息素不是他的般。
“雾雾,这个人是谁?”
裴行之注视著许雾,又问了一遍。
许雾回过神来,莫名心虚,下意识地撇清关係:“啊,我也不认识。”
“大概是疯子吧,不知道怎么进的宿舍围合。”
“那我们报警吧。”裴行之淡声说。
许雾:“……行。”
听见头顶上方两人轻飘飘的对话,沈晏安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割开,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味。
在这般荒唐扎心的场景下,三年前的一段不起眼的记忆却在他的脑海里闪回。
那时他刚拿下了最佳新人奖,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各种资源接踵而来,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他本来就看不起许雾,在他取得成绩,站得更高时,自然是更加看不起许雾。
有一次录综艺录到半夜,他一晚上没吃饭,胃部泛起强烈的灼烧感,便发脾气在vx上骂了许雾一通,又让人给自己送饭。
等许雾赶来,有一起录综艺的同事看到许雾后问他,那是谁。
额发挡住大半张脸,看起来像是阴鬱蘑菇的beta十分上不了台面。
所以自大卑劣的沈晏安只说:“不认识,可能是我的私生粉吧。”
“啊,私生,好噁心。”
“快点叫保安把他赶走啊!”
“直接报警算了!”
……
残败的梧桐叶打在手背上,现在角色彻底顛倒,他成了摇尾乞怜、卑微示爱的那个人。
喉咙口涌上铁锈味,沈晏安痛得浑身战慄,原来真的可以这么痛。
他在影视剧里扮演过无数次痛彻心扉、悔不当初,没想到,在今晚,他也成为了戏中人。
“雾雾,对不起……”
沈晏安的嗓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又像是被风吹散的黑烟。
他终於尝到许雾曾经的痛、尝到悔,却连求原谅的资格也没有。
根本无人听到他、看到他、在意他。
许雾握紧裴行之的手,心虚又著急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
看样子,裴行之似乎並没有听到多少。
大概能矇混过去?
裴行之幽幽地看他一眼:“我不能回来吗,是我打扰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