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卖大力丸的商贩更加机灵,早就跑到了巷尾,生怕因为自己,让正在廝杀的两人分神。
“苇名雄!你作为列岛人,怎能帮助海棠?!”
松本左门卫大吼道,道服已经因刚才的一斩被割开,从左肩至右腹,有一条狭长刀痕,此刻正朝外渗血,把雪白道服染红。
“松本一郎杀我孙女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
苇名雄仍旧说著列岛语,望著两张呈现不同表情的脸庞,再次挥刀下压。
一字斩,苇名一剑。
风捎起灰尘,盪过暗巷,砂砾砸在皮肤上的粗糙感,让人觉得不適。
但此刻,没人眨动眼睛,全都望著朴实无华的剑招,落向松本家两人身上。
紧接著,重物砸向地上的闷响传出。
苇名雄收刀而立,表情平静到好似砍瓜切肉般微不足道。
可那两颗到死都没闭上眼睛的脑袋,却在无声诉说著经歷过的事情。
一刀之下,五境八境皆死。
甚至在死之前,连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这就是列岛剑圣。
苇名雄先是看了一眼巷子深处,心里清楚那里藏著人。
旋即低下头颅,对著林烬深深鞠上一躬道。
“此番事了,我便回国了。”
说罢,苇名雄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走了。
林烬深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他才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对於苇名雄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一言不发就动手。
林烬自然知道原由。
他之前就跟满堂彩说过这件事,肯定是后者通过手段,说服了苇名雄。
至於苇名雄是否会因为此举,被列岛人斥责、厌恶,甚至驱逐。
这些都不是林烬所要关心的事情。
既然对方扬言要做出感谢,那么便已经做好了,承担后续麻烦的准备。
林烬望著佇立在一旁的几道虚影,心里清楚巷子深处还藏著人。
只是到现在还没出手,难不成是被苇名雄给嚇著了?
林烬不能保证是否如猜测那般,也不准备在这里感悟武学招式。
怕被偷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但凡有人经过,他们就会被认定成,杀害列岛人的凶手。
因此,林烬强忍著脑海中不断產生的痛意,拉著胡梨快步离开,朝筒子楼奔去。
第一次见到如此多死人的商贩,同样忍著还想呕吐的衝动,选择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到最后,整条杏子巷,只留下尸体、呕吐物以及藏在暗处的两人。
“大哥,洞主千金又跟那小子跑了,
说不定跟之前一样,要到筒子楼里面扑腾呢。
上次我就说,直接把洞主千金带回去就行,
你非要说等等,现在再等下去,恐怕这两人连孩子都有了。”
隱藏在暗处的青年,不停抱怨著。
他见身旁的大哥没反应,更是急切摇晃起对方的手臂。
“我他妈又不瞎,看得见!”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低吼一声,挣脱青年的手。
他望著林烬两人离开的方向,咬著牙思索起来。
原本,他在发现洞主千金后,便想找机会接近。
怎料发生了一系列突发事件,直接把他弄得不知该怎么办。
继续追踪吧,怕会撞见洞主千金跟人寻欢作乐的场面。
当做看不见吧,洞主那边又交不了差。
这可真难搞啊。
最终,男人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道。
“走!过去看看,这次等他们办完事,咱们再出现。
如果洞主千金怀上了,孩子必须跟大屿山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