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前所未有的葬礼,真正的英雄
“亨利呢?”
伦敦秘密庄园训练营外,史蒂夫率领著盟军超人小队队员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著胜利的微笑。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得知了盟军在诺曼第登陆的事情了。
第三帝国防线被突破,战局全面溃败,柏林失守,再加上小鬍子早就被自家的雅利安超人谋杀的事情被公布出去。
假扮小鬍子的格佩尔选择自杀,追隨元首。
而海军元帅卡尔·邓尼茨被指定为新的继任者,成为了德国新一任的总统。
面对这种烂摊子,这位新总统无力回天,很识相的选择同盟军商谈投降事宜,想儘可能的以体面的方式投降。
但按照现在的局势判断,第三帝国签署投降协议属於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战爭的尾声已经到来!
“亨利应该早就飞到了训练营吧,难道他还没有飞回来吗?这么慢的速度可不像他的性格。”
史蒂夫脸上掛著藏不住的笑意问。
左右环视了一圈,出来迎接他们的人並没有亨利。而且没有预料中迎接英雄凯旋的掌声,也没有欢呼,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面对史蒂夫的询问,菲利普上校和一眾反超级士兵计划高层低头沉默不语。
这一反常態的表现,让盟军小队队员渐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
“为什么你们的表情这么奇怪?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史蒂夫扫过对面人的面孔,发现绝大部分人红肿著眼睛,似乎像大哭了一场似的。
即便是一向理智冷静的史黛芬妮也面容憔悴,眼神晦暗无光。
风流幽默的霍华德一反常態,总是翘起的嘴角罕见地弯了下来,低头搭拢著肩,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悲慟。
这是怎么回事?
史蒂夫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心中逐渐升起不安的预感。
这可不像刚刚打了胜仗的模样,反而像发生了什么糟糕的大事情。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佩姬身上。
“他·消失了·和红髏一起—
佩姬特工的嗓音嘶哑难听,像刀子刮擦在石头上,与往日银铃般的清脆大相逕庭。
“消失?”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盟军超人小队队员中脑中闪过,他们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亨利这么可能消失呢?他明明都和我们计划好了。”
史蒂夫言语中透露著难以置信,脖颈上的血管因情绪激动而鼓胀起来。
“在飞机上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意外,亨利突然断了联繫,雷达也检测不到任何信號。我们已经在组织人手搜寻。”
菲利普上校將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说,亨利去了哪儿?”
听完菲利普上校的讲述,巴基反手拎起身后的佐拉博士喝问,目光冰冷骇人。
佐拉博士或许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伤感的人。
“別別要伤害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会知道”
佐拉博士双手掐著巴基的左手,两只小短腿胡乱地蹬端著,脸上因缺氧而逐渐显出青紫的茄子色。
“你明明说过手动驾驶不会有问题,是不是你和红合谋,设计陷害了亨利?”
丝毫没有理会佐拉博士的求饶,巴基双眼血丝遍布,身上电芒激盪,手中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收紧。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炸弹爆炸的波动干扰了信號—別杀眼见佐拉博士即將被掐死时,史蒂夫的手搭在了巴基的手腕上。
“冷静下来,巴基,我不相信亨利就这么死了。”
史蒂夫拦下巴基后,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亨利是在哪里消失的?我要去找他。”
“可你才刚回来一一”
佩姬特工有心想要劝阻他休息,但对上史蒂夫的眼晴后,剩下的话堵塞在喉咙,再没有说出来“纽约外的近海,信號在那儿消失的。”
菲利普上校说。
得到消息后,史蒂夫二话不说,提起盾牌转身就走,巴基和身后的盟军小队队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现场只留下佐拉博土呆呆的站在原地。
梅姨正在厨房內煮一壶黑咖啡,窗外的雨比预想中的还要大,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是悦耳动听的音乐。
而于勒叔叔正坐在沙发上盖著毯子,念读最近的新闻报纸给她听。
报纸上映入眼帘的最大標题就是《第三帝国战败!盟军欢欧洲胜利!》。
海军元帅卡尔·邓尼茨接任德国新任总统,小鬍子的“千年帝国”在持续12年的暴政后彻底崩溃,美国总统罗斯福与英国首相邱吉尔將举行会。
纽约时报广场已聚集逾50万民眾,国旗与欢呼声淹没整个曼哈顿“战爭快结束了,你说那孩子什么时候回家啊。”
一边听著报纸上的內容,梅姨一边从柜子里取出餐盘,
当听见第三帝国投降时,她忍不住问,
“亨利现在可是盟军的传奇,战爭英雄,他肯定忙著呢,估计这次还会参与接受纳粹投降的会议,不过应该快了“
于勒叔叔摘下老镜说。
不过最近的新闻似乎都没有提及亨利的存在,这点让他感到奇怪。因为之前的每期报纸都会提到亨利在前线的战况,每次都是亨利將那些纳打的落流水,他为此在酒馆畅快地喝了好几个通宵。
“上次你说的那个纳粹轰炸机是真的吗?”
听见他说的纳粹,梅姨想起了前些天她在家干活,于勒慌忙的跑进来拉著自己躲进自家地下室,还说有纳粹的轰炸机来袭击纽约。
可她躲了大半天也没见有任何炸弹爆炸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那绝不是普通的纳粹轰炸机。我当年在一战凡尔登就见过那个標誌,有个老兵告诉我,见到那个標誌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当初还有一大批愣头青不信邪,全死在一—”
于勒叔叔的话说到一半,门外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都这个鬼天气了,还有人来拜访吗?”
于勒叔叔嘟道,不情愿地放下报纸,掀起盖在身上毯子,。
“或许是亨利那孩子来了,报纸上不是说战爭结束了吗,绝对是那孩子回来看我们了,你忘了他说过战爭结束就会回家吗?”
梅姨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越说越觉得可能,赶忙放下手中摆放的餐具,抢在于勒前开门。
她可不想他的臭脾气扰乱孩子。
门打开,屋外站著一大片面容整肃,穿军装的军人,他们的帽子夹在腋下,帽檐滴著水。
小小屋檐根本站不下这么多人,一大半都在雨里,雨水顺著他们脑袋滑落,但他们脸上的肃穆没有丝毫改变。
这怪异的场景让梅姨喉咙有些发紧。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健硕,面容俊俏的中校走了上来。
“你是?”梅姨觉得眼前这人很熟悉。
“梅姨,我是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他的声音沙哑疲倦。
“呀,你是那个小个子史蒂夫?”
梅姨惊讶的问,她记忆中的史蒂夫是个白净瘦小的可怜孩子,可没有眼前这个中校这么高大,
也没有他这么黑。
不过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倔强劲儿倒是没变。
“你忘了新闻报纸上说的美国队长了,他和亨利一样都是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的战士,是战爭英雄。”
于勒叔叔上前笑道。可当他看见门外一大片人时,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起来。
“那你是一一小詹姆斯?”梅姨看向另一个眼熟的人。
在史蒂夫身旁站著一个同样高大,但却穿黑色战斗服,长发独臂的男人。
“是的,梅姨,我是詹姆斯。”
巴基柔声回答。但嗓音和史蒂夫一样透露著疲惫沙哑。
和史蒂夫相反,巴基的样貌並没有发生变化,但他身上的气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比起军人,他更像是—一一个杀手?
这是于勒叔叔多年职业的直觉。
“你们变化可真大啊。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可调皮了,跟著亨利上下跳的——”
梅姨忍不住感嘆道。
“亨利呢,他是不是和你们一起回来了,我听说你们在前线打贏了纳粹。你说我是不是再去外面买一些食物回来?这么多人可不够吃的。”
于勒没有回应她。梅姨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发现他正紧盯著这些穿军装的人。
对方的军衔从中士到將军,尤其是身后配备的一名牧师,作为一个一战老兵他很清楚这意味这什么。
“你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表情。
侷促中带著恐惧,身子发颤,腮帮子鼓胀,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孩子没回来对吗?”于勒颤声问。梅姨的手指无意识地紧围裙。
闪电划破天空,惨白的电芒映照在他们脸上,雨声愈发大了,拍打在他们身上,嘈杂的令人心烦。
面前的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屋外像是站著成排的公园雕塑,
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还是菲利普上校上前,接过史蒂夫手里的电报,宣读。
“我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侄子,三星中將亨利.卡维尔,在拯救纽约的过程中,与纳粹九头蛇领袖搏斗,独自一人驾驶轰炸机坠落在近海无人区於1944年10月3日英勇阵亡。”
咖啡壶在炉子上发出刺耳的鸣咽。
“他是一名英雄。”
“我们在近海搜寻了大半个月,最终只找到了这些。”
菲利普上校让开位置。
杜根捧著摺叠整齐,沾满血跡的披风上前,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但这件披风被他保护的很好,没有沾染一丁点儿水渍。
加布则捧著亨利的振金长剑上前。长剑剑身通体银白,光可鑑人,但它主人已经不在了。
实际上,当亨利失踪的消息传回盟军司令部时,罗斯福总统和邱吉尔首相两人亲自通话,让盟军司令部组建了一支搜寻小队寻找亨利的踪跡,
他们从阿尔卑斯山脉开始翻找,沿著亨利一路战斗的轨跡,几乎翻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但最终只找到了这柄振金长剑和这件染血的星条披风。
梅姨机械的接过披风和振金长剑,牧师上前低声念诵祷文,两人神情恍惚地听著,梅姨目光落在餐桌上一一眼前似乎重新浮现出亨利摆放餐盘的身影。
上校离开时,雨仍在下。梅姨关上门,依著门框缓缓滑坐在地板上,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满溢出来。
“那孩子就在那架轰炸机上,他为了保护我们·
梅姨紧紧搂著染血的披风。
于勒抱住抽喷的妻子,眼中不自觉地躺下泪水。
他曾说过亨利或许会成为英雄,但现在他更想要一个活著的人,哪怕他不是英雄。
亨利阵亡的消息被媒体公开,一度將第三帝国战败的消息挤了下来。
每一个得知这消息的土兵和市民无不陷入到了一种极致的悲伤情绪中。
罗斯福总统为了表彰对方拯救千万纽约民眾的生命追授亨利为陆军特级上將。
国会通过法案明確该地位“高於所有其他陆军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