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马洛利抬起头说：“还有一个人，他了解全部情况。加上他也许就能扳倒沃特公司。”
“他是谁？”女议员纽曼急忙追问。
“正如你说的我们不能出错。”马洛利笑了笑，规避了这个问题。
身为人精的国会议员，纽曼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所以她很识相的没有追问。
目送女议员纽曼离开后，马洛利想了想，把法兰奇和喜美子两人喊来。
“你们去跟著她。保护她別受沃特公司的杀害。”
法兰奇点点头，看了一眼马洛利问：“只是保护吗？”
“两个都要，以保护为主。”
凡事留一手，多做一点预防，这是她从冷战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布彻尔的手机忽然震动，他看了眼手机上的简讯，忽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走了进来，告诉马洛利，见知情人的任务自已暂时不能去，他的母亲来纽约了。
因为他的父亲死了。
马洛利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她知道对方的家庭是什么德行。
“我也想去见见那个知情人。”亨利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马洛利点头同意，对方正好弥补布彻尔的空缺。
“我不能跟著你们一起去吗？”休伊看了一眼亨利问。
星光因为外出时间太长，从贤者树丛离开后就回沃特公司了，现在黑袍小队除了他，连亨利都外出活动了，这让他產生一丝游离的孤单感。
“你留在这看住点灯人。他是我们重要的证人。”
考虑到任务的危险性，布彻尔没有同意让休伊参与这次外出活动。
或许是对方实在长得太像他死去的弟弟了，对於休伊，他总有一种特殊的温柔。
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豪华私人庄园前，一辆黑色轿车驱车来到门前停下，母乳摇下车窗，按了按门口的智能显示屏。
里面传来女僕的声音，“有何贵干？”
“我来见约翰博士。”
“抱歉，博士不接见任何客人。”
“告诉他，我是格蕾丝.马洛利。”
听见这个名字后，屏幕那头的女僕声消失了，像是请示庄园的主人去了。
等待片刻后，庄园前关闭的铁门自动打开了。
驱车驶入，在女僕管家的带领下，三人走进庄园。
这里內部装修极为古典奢华，整块数米高的白色大理石撑起新古典主义风格的门廊。
左侧的草坪被修剪成沃特公司的“v”字徽记，庭院中央还有个巨大的喷泉，阳光下水雾折射出粼粼波光，而且上面的雕塑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的上帝——我们真该学学这些人。“
母乳震惊地穿过长廊，和这里相比，他们居住的地下室简直连老鼠窝都不如。
“这里的喷泉应该是借鑑了罗马广场上的特雷维喷泉，看来这位庄园的主人喜欢义大利风格。
亨利说。
“好眼光，你去过罗马？”
一个坐在轮椅上，说话间带著浓重学者气质的老人，驱使著轮椅过来。
“以前在威尼斯宫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那里的建筑风格比较眼熟。”
亨利笑了笑说。
“我以为你退休了。”约翰博士看向马洛利。
“扳倒沃特我就能退休，你或许可以帮我。”马洛利毫不掩饰来意。
来的路上马洛利已经告诉了他们，此次知情人就是沃特公司的前首席遗传学家，沃特公司最核心的科学家之一，整个超人类项目研发的负责人一一约翰·沃格鲍姆博士。
没想到就是这位老人。亨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对贤者树丛里面做的事情有什么了解吗？”母乳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从来没有。”约翰博士摇头否认。
约翰博士的否认並没有让马洛利灰心丧气，倒不如说对方的反应正在她的预料之中。
“鑑於自从你当沃特首席战略官以来，他们一直在进行非法试验，而且现在还在进行，你说你不知情，这合理吗？”
母乳充当白脸，继续质问对方。
“这真是太可怕了。可能是研发部的桑南席內的项目，那个混球一直有种上帝情结。”
约翰博士依旧不打算鬆口，將所有的责任推给沃特公司自拋弃他后选用的新任核心研究员。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吗，”见母乳败下阵来，马洛利开口，“用来换取我宽宏大量，撤销某些非自愿误杀指控的协议。”
马洛利在还是中情局局长时，因为冷战需要，没少跟沃特公司打交道，对於他们那些草营人命的非法勾当自然有不少证据，其中就有明確指向这位沃特首席研究员的证据。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约翰博士气急，当年他是沃特公司超人类项目的主管，为了推进五號化合物的研究，製造出天然的超人类，实验过程中弄出过不少人命。
因此在他製造出祖国人后，就被沃特公司无情推出当替罪羊拋弃了。
这些年他给马洛利提供了不少沃特公司的黑材料，用以换取对方撤销指控，安享晚年。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拿这件事来威胁他“指控还在法规时效內，只要我愿意，你隨时都会被关押。”
丝毫不顾及以往的情面，马洛利赤裸裸的威胁道。
“那我还是去自首吧。”约翰博士冷硬的回答。
约翰博士的强硬態度出乎了马洛利的意料，以往在她拿出指控威胁后，对方都会乖乖就范，没想到这次竟然失效了。
马洛利和母乳的目光碰了一下，决定换一个方式。
为了避免继续激起约翰博士的对抗心理，马洛利脸上露出和煦笑意，语气温和下来。
她走上前在约翰博士面前坐下。
“我们不必玩这一套了，约翰。我们俩都退出了，我们只不过是边打高尔夫边閒聊的退休人员。”
约翰博士沉默著不置可否，这些年来他很清楚这位前中情局局长的手段。
“我们都很清楚沃特公司对不起你，要不它，你现在也不会坐轮椅。”
马洛利目光注视著他，態度诚恳，甚至带著一丝请求。
“帮我们搞垮他们，向国会作证。”
沉默片刻后，约翰博士用目光示意几人看向远处领他们进来的女管家，“那是我的女儿，她现在还会来帮一个心怀愤满的老残废。”
“你应该了解沃特公司的能量，一旦我上了听证会，我的女儿，我的儿子，我的外孙——他们都会死。”
“抱歉，格蕾丝，但你是最不该请我帮忙的人。你清楚失去家人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
约翰博士的话触动了马洛利心中的情绪“隨便你怎么对付我，但有些事比正確的事更重要。”约翰博士目光毫无畏惧看向她，
只要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即使进监狱他也不怕。
马洛利和母乳两人在那，对方软硬不吃，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能和我聊聊他吗？”亨利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来问。
“谁？”
“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