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声息。
路明非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气。释放了这倾尽全力的一击,他只能勉强恐艾在游泥中的大剑支撑著沉重的身体。
他从怀中掏出红滴露圣杯瓶,猛猛灌著。
那个头戴铁笠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下一刻,猎人的手臂隨意地一扬。
一道沉重的灰影带看破风声,被拋了过来。
路明非精准地反手一捞,剑柄入手,熟悉的手感再现。
.....谢了。”
路明非略带沙哑的说道,他有些吃力地將这柄大剑也在地上,藉以支撑身体,双剑再次在手。
铁笠浪人没有回应这声感谢,熔金色的龙瞳也在面甲下与他对视。
两人之间瀰漫著沉默。
.....不错的龙咬。”
男人终於再次开口,声音平静沉稳:
“这种力量————·很少见了。”
“啊,对。”路明非含糊地应了一声,一边抓紧时间又抿了一口圣杯瓶,感受著体力进一步恢復,“保命用的—见笑。”
猎人微微额首,表示认可:
“老夫叫尤拉,是猎杀血指的猎人。他们是为咒血痴狂的褪色者,一群袭击同胞的恶徒。”
“在这块土地上游走,肯定免不了与他们一战。听好了,就算你念在彼此是同胞,那群傢伙也早就疯了,不可能和他们沟通。可別因为犹豫就手下留情。”
还未等路明非回应,尤拉的目光已落在一旁那滩属於涅利乌斯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污上,微微摇头:
“不过,和涅利乌斯交战,並把他打致逃窜,以你的本事,想必也无需老夫再多费口舌了。”
“哈,运气好罢了。”路明非乾巴巴地回应了一句,试著活动了一下肩膀,伤势差不多恢復了。
他略带好奇地问道:
“你以前也见过龙饗者吗?”
刚刚尤拉很精准地叫出了“龙咬”的名字,如果不是见过龙饗者並且打过交道,应该不会清楚知道龙饗祷告的名字。
尤拉沉默了一下,斗笠下的双眼闪烁著晦暗不明的光。许久之后,那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以前,我曾与龙饗者同行,共同狩猎过一条飞龙。”
“哦?!”
路明非瞬间来了精神,身体都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他从未见过除老骑士以外的“同类”!对於其他龙饗者的状况、他们的生存方式,他心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探寻的渴望。
看著眼前这位气息沉稳、似乎並无恶意的血指猎人,路明非斟酌著措辞,试探性地问道:
“前辈,您知道其他龙饗者,他们通常是怎样的存在?我是说”他努力组织著语言,“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吗?聚集地?或者———某种传承的方式?”
尤拉缓缓地摇了摇头,斗笠隨之晃动。
“龙饗者百无禁忌。他们行走在禁忌的边缘,吞噬飞龙之力,自身亦被龙血侵蚀。大部分时间,龙饗者都是独行,以最古老的师徒模式进行著危险的力量传承。
唯有当目標强大到非一人之力可敌,比如一条恶名远扬的飞龙,他们才会短暂地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