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连“爱好”都被她裹挟进了胜负的洪流里。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卷王啊。

然而，一丝更深沉的好奇悄然浮现。

“那在成为了第一之后呢？”他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著探寻，“你......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不知道......”夜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放空，“等成为第一再说吧。”

成为第一之后的生活？她从未真正描绘过相应的蓝图。

但她坚信，那绝不会差。因为她记得学校里那个总是幸福著摸鱼的第一名，也记得这座城市魔法少女中那位永远意气风发的第一。

她们都那么开开心心的，仿佛永不熄灭的太阳。

所以，只要站上那个顶点，大概，就能拥有那样的快乐了吧？

周宇文凝视著她眼中那份对“第一”近乎信仰般的憧憬，又看看她此刻面色冷淡的脸庞。

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温和而真挚：

“那么，在那之前，交个朋友怎么样？我觉得，能成为未来的『第一魔法少女』的朋友，很酷誒。”

越到了后头，他的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

夜鳶怔住了，目光在那只伸出的手和他脸上即將消散的马赛克之间游移，指尖迟疑地触碰到对方温热的掌心。

“你是第一个想和我做朋友的人。”

她轻声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恍惚。

周宇文闻言，笑容凝固了一瞬，难掩惊讶：“你没有其他朋友？”

“没有。”夜鳶垂下眼帘，过往的片段在脑中闪过。

学生时代，她永远埋首於“五三”的题海；周围的目光或许带著好奇，却总被她的忙碌隔绝在外。成为魔法少女后，基地里另外两位同伴也总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有的在忙於摸鱼，而有的则在忙著找恋爱攻略。於是乎，偌大的空间里常常只剩她一人。

“那我就有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个朋友了。”周宇文撤下了面部的马赛克保护，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那层马赛克保护，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某些过於热情的“重女”。却也像一层无形的壁垒，阻碍了与魔法少女建立更深的羈绊。

“正式认识一下，”他稍稍正色，目光清澈，“我叫周宇文，魔术使，性別男。目前的目標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和你们魔法少女一样，打倒『艾米尔』。毕竟，没人知道那帮傢伙统治世界后，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比如说串通几个成员一起，对某个倒霉的男生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誒......还醒著吗？”周宇文低头看著突然僵在原地的夜鳶，感觉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信息洪流迎面击中，整个人都处於一种奇特的“过载”状態。

“哦呼。”夜鳶终於长长地、近乎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將胸腔里积压的错愕全都吐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她察觉自己脑海里那个根深蒂固的念头，“绝对不会喜欢男生，不会像其他女舔狗一样舔男生”，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