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梦凭藉著记忆,给福月大致描述了一下西域舞裙和髮饰的样子让她去准备。
“还有,福铃,你让小厨房的人这几日学著做西域菜,此事不要声张,悄悄地进行。”
“哦,对了,再给我准备一把烫红的大剪刀,我要卷头髮。”
“奴婢明白!”
福月和福铃欢欢喜喜地去准备,二人都觉得跟在小主的身边,日子过的十分新奇,有滋有味,这高高宫墙再也不是憋闷的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的牢笼。
……
数日后,边境传来了捷报。
前朝,金鑾殿內。
以內阁大学士为首的一干老臣又在上奏边境军情,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说是既然打仗没完没了,劳民伤財,那不如和亲,只要皇上娶了周边几个小国的公主,边境也能太平几年,可以让百姓们休养生息。
沈映阶烦躁地散了早朝,可那些铁了心要死諫的老臣就跪在殿外,长跪不起。
沈映阶甩了甩袖子,对身旁的蔡宝说道:“把跪在外头的大臣给朕拖出宫去送回府上去。”
这几个老骨头若是跪坏了身子,后世之人还以为他是个残害忠良的昏君呢!
他整日殫精竭虑地处理政务不够,还要去迎娶那些凶狠霸道、不懂规矩的野蛮女子当后宫女子?
到时候,后宫里得乱成什么样子?
蔡宝眼珠一转,躬身道:“皇上,奴才最近瞧见阮嬪娘娘的宫里人忙来忙去,兴许是备了些新奇玩意儿,皇上不如去瞧瞧?”
当皇帝的鑾驾停在金寧宫前时,蔡宝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沈映阶一踏进去就察觉到了不同。
蔡宝很是识趣地没有跟进去,带著其余的人守在外面,而寢宫里面传来了欢快悦耳的乐声。
寢殿上悬掛著彩色的飘带,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一阵陌生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既不是宫中常用的龙涎香,也不是寻常香,而是一种带著辛辣与甜腻交织的异域芬芳。
一阵清脆的铃鐺声由远及近。
沈映阶推门进去,只见寢殿內金纱帷幔低垂,地上铺著色彩斑斕的织毯,铜灯摇曳著琥珀色光芒。
沈映阶眨了眨眼睛,又退出寢宫重新走进来才確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更没有眼產生幻象:“这里倒是大变样了。”
梨木圆桌和椅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铺著繁复纹桌布的矮桌和矮凳,像是西域的酒馆。
阮清梦著一身緋红色纱裙出现在门口,那纱料薄如蝉翼,隱约可见里面金色的抹胸和纤细的腰肢。
她额间缀著一枚红宝石坠子,大波浪捲髮垂落腰间,脸上画著西域女子的妆容,她的手腕和脚踝上都缠著细细的金炼,隨著步伐发出悦耳的声响。
“贵客临门,奴家是酒馆的舞娘阿伊莎,贵客可要喝什么酒?”
她右掌贴左胸,左手背轻触后腰,身体微微前倾,露出雪白后颈,金炼隨著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沈映阶唇角带笑,觉得十分新奇,很是配合地问道:“可有葡萄酒?”
穿著西域粗布衣裳的福月和福铃端上来酒水之后,低著头退了出去。
阮清梦端起酒罈倒了一碗酒:“这壶葡萄酒等了整整三个春天,终於等到了懂它的人……”
阮清梦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笑著喝了一口酒,转著圈圈带著一缕香风坐到了沈映阶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捧住他的脸,將酒水嘴对嘴地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