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轮明月终於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將清冷的光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而殿內,铃鐺的声响久久未歇。
……
次日晌午,沈映阶去了昭仁宫和皇后一起用膳。
顾凤梧抬手扶著额头:“皇上,臣妾最近总是头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沈映阶执银箸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顾凤梧时,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皇后近来操劳过度了?”
他夹了一筷胭脂鹅脯放入她面前的白玉碟中:“后宫诸事繁杂,皇后也要注意身体才好。”
顾凤梧夹起鹅脯吃下之后,幽幽地说道:“前些日子宫里闹出些动静,几个宫女都说夜半听见哭声。”
“太后娘娘最是慈悲,若是回宫时撞见什么不乾净的东西……臣妾想著太后娘娘就快要回来了,是不是请法师来做法,驱一驱不乾净的东西更好?”
顾凤梧是继后,和太后的关係一般,太后没有发话过,她便只能称呼太后娘娘,不能跟著皇上一起称呼太后为母后。
沈映阶搁下银箸,指节在紫檀桌上叩了两下:“既如此,就让钦天监择个吉日,请护国寺的住持进宫,这些事情,皇后来安排就好。”
用过饭后,沈映阶就回了紫宸殿,顾凤梧命人去护国寺请住持前来驱邪。
……
三日后,护国寺的住持菩善进宫。
菩善在宫里走了一圈,在御园站定,双手合十,白眉下的眼睛半闔著。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在西南角看见黑气冲天,必是有冤魂不得往生。”
他手中的紫檀佛珠突然“啪”地断线,珠子滚落一地。
“冤气太重,若是不好好超度,这些冤魂恐会索命!”
顾凤梧装作惊讶地皱起了眉头:“西南方向,是贵妃的鎏庆宫,难道是贵妃的宫里出了邪祟?”
顾凤梧命內务府总管和几名心腹嬤嬤去搜查鎏庆宫。
苏明嫣正在梳妆,听到通报时脸色骤变,带著人出来斜著眼睛看皇后:“皇后娘娘好大的阵仗,带著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要围宫不成?”
顾凤梧立在庭院中央,她温声道:“妹妹別恼,实在是菩善大师看出些不妥。”
“只是让大师进去看一看,若是真的有邪祟,让大师收了也好,免得妹妹夜里睡不安稳。”
苏明嫣想了想,最近是睡的不大安稳,而且她先前用来害人的那些东西早就都丟掉了,也不怕他们翻。
苏明嫣看了一眼那僧人:“进本宫的寢宫查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可要小心些,里面都是皇上赏赐给本宫的稀奇玩意儿,珍贵的很。”
“若是碰坏了,你们可是赔命都赔不起的。”
顾凤梧站在庭院,檀心带著人走了进去。
走到偏殿胖,菩善惊呼一声:“老衲感受到,这里的怨极重!那棵梧桐树下,埋著大凶之物!”
苏明嫣闻言脸色煞白,顾不得礼仪就要衝过去,却被两名宫女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