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好意思直接收了这夜明珠?
唐菀蕙想著可能是她没见识,不懂得这东西的贵重,又补充了一句:“妹妹,这夜明珠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这么大颗的,也就前些年南海进贡过一颗。”
她手里这颗还是唐家的传家宝,传到她手里,父亲让她带进宫里来,就是希望在关键时刻这珠子能派上用场。
阮清梦点点头:“妹妹明白,妹妹一定好生保管,不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
唐菀蕙彻底无语了,阮清梦都如此说了,她也找不到其他的藉口和理由將这夜明珠再带回去。
唐菀蕙强撑著笑,和阮清梦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
……
次日,阮家人进了宫。
“参见阮嬪娘娘。”
一家人给自己下跪,阮清梦虽然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也觉得怪怪的,眼神示意福月和福铃她们赶紧將人扶起来。
阮清梦看著眼前无比真实的人,原书中的描述再次浮现了出来。
父亲阮平安身形瘦削,是个虽然乾瘦但是精气神不错,眼睛也很明亮的中年男人。
母亲卫玉兰生得一张鹅蛋脸,年近四十,却仍能窥见年轻时的清丽风姿。因常年持家节俭,眼角已有了几道细纹,却丝毫不减温婉气度。
十九岁的兄长阮平安,身形清瘦頎长,儒雅的书生模样。
五岁的妹妹阮清荷,生得粉团儿似的,走起路来像只摇摇摆摆的糯米糰子。
圆嘟嘟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活似刚剥壳的水煮蛋,福月和福铃都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一把。
阮清荷摊开手掌递给她芝麻酥:“姐姐,你最喜欢的芝麻酥,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噠。”
阮清梦笑著揉了揉妹妹圆溜溜的小脑袋,让福月去拿蜜饯和糕点给妹妹吃。
屏退宫人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
卫氏擦了擦眼泪:“好女儿,如今我们都是托你的福才能进京,瞧瞧你父亲如今穿的都是簇新的常服。”
沈映阶赏赐了阮平安好几套常服和官服,但因为进后宫拜见娘娘不能穿官服,阮平安就將官服换了下来。
他们这一路谨小慎微,生怕给阮清梦惹上麻烦。
卫氏继续说道:“先前你父亲那身官服,还有几身常服都洗的发白髮旧了,如今今时不同往日,隆恩浩荡啊!”
阮平安也是点点头:“是啊,为父无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给你母亲买过几个像样的首饰,髮髻上一直戴著的还是出嫁时的旧银簪,瞧瞧如今,这金步摇、玉耳坠、翡翠鐲子,都是皇上赏赐的。”
阮平安扯了扯身上的外袍:“还有这御寒的貂裘,十分厚实,以后啊再也没有邻里邻居的富户,笑话你父亲是个当官的,却连件像样的貂裘都置办不起。”
阮清梦笑著看几人,她知道阮平安为官清廉,从来不拿百姓的好处,只靠著微薄的俸禄养活著一大家子,有时候看到穷苦的民眾,还会给些银钱,送些米麵。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沈映阶会做到这等地步,不仅让她的父兄进京当官,还赏赐了这么多东西。
回头该怎么谢谢他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