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洗髮不比更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得先解开发冠,以温水浸透,涂抹香膏,细细揉搓,洗净后再涂抹护髮的软膏,最后还要用长巾一缕一缕地擦乾,整个过程繁琐漫长。
说话间,沈映阶已经起身也扶著阮清梦坐了起来,二人往寢殿后的浴房走。
福月和緋緋准备好了热水,铜盆置於矮几上,旁边摆著玫瑰香露、象牙梳和细布巾。
沈映阶躺在软榻上,长发如瀑般垂落,阮清梦坐在矮凳上,將他的长髮从肩后拢起,指尖不经意擦过后颈,触到一片微凉的肌肤。
沈映阶闭了眼,喉结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任由她摆弄。
“皇上,水温可合適?”
“正好。”
阮清梦的手指穿过他的发,如同梳理一匹上好的墨缎。
水声轻响,她掬了一捧温水,缓缓淋湿他的发,手中倒了香膏之后,指腹不轻不重地打著圈,从太阳穴按到头顶,再顺著髮际线滑至耳后。
沈映阶的呼吸渐渐放缓,紧绷的肩膀也放鬆了下来。
“梦儿从前,可给旁人洗过头髮?”
她动作微顿,隨即低笑:“皇上是第一个。”
清洗了两遍之后,阮清梦取过象牙梳,从发梢开始,一点点將头髮梳顺,然后用长巾擦乾。
阮清梦扶著沈映阶坐起来,她取出一条月白色的丝带,將他的长髮在脑后松松挽起。
刚要问他晚上要吃些什么,沈映阶的唇就吻了上来。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细腰,解开她的腰带,从裙摆探进去,一寸一寸地抚摸著。
阮清梦的身子最近丰腴了一些,沈映阶最喜欢的地方更是大了不少,他如此宽大的手都握不住。
烛光下,身影交叠。
沈映阶的头埋在阮清梦的胸前,呼吸微喘:“梦儿,给朕生个孩子吧。”
阮清梦嘴上答应著,心里却在说不行,在登上妃位之前,她是不会怀孕生子的。
上回他动情之时,也说要她生个孩子,看来他心中是真的想要和她有一个孩子。
阮清梦被他弄的娇呼一声,抱著沈映阶的头断断续续地说道:“皇上这般……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像皇上一样俊朗聪慧……”
……
辰庄宫。
林婉妆停了一段时间先前皇后派人送来的胭脂和香薰,每日按时吃药,这身子竟是真的有了好转的跡象。
先前看书看半个时辰就会眼头疼,如今上午能看一个时辰,下午也能看一个时辰。
先前去御园走上一圈,回来要躺两天休息才能缓过来,如今每日都能在院子里走一走,也不会有劳累疲惫之感。
林婉妆捧著汤婆子:“难道真的被阮清梦说中了,皇后是个笑面虎?”
蓝雨一边给她捏著肩膀,一边说道:“娘娘,自从那日阮贵嬪娘娘来过之后,奴婢將这些时日的事情仔细地想了想,皇后娘娘那边似乎確实有些不对劲。”
“娘娘可还记得去年腊月皇后赏的那盆『金盏报春』?说是南詔进贡的名品,特意赐给您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