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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早朝。
沈映阶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他阴鬱的眼神,他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眾臣和几个王爷,尤其看瑞王不顺眼。
瑞王那懒懒散散的站姿,配上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比自己年轻不少的眉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时不时地还掩口打个哈欠,莫名让他心头火起。
沈映阶沉声说道:“瑞王。”
沈映瑞一个激灵,慌忙出列:“臣弟在。”
“朕看你精神不济,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最怕皇帝突然的关心,沈映瑞忙从站队中走了出来,弯腰行礼:“皇兄,这宫里的酒实在是好喝,臣弟昨晚上不由地多喝了几杯。”
沈映阶训斥道:“身为亲王,连早朝都如此懈怠,成何体统?莫不是觉得朕这个皇兄管不得你了?”
沈映瑞浆糊一样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弟不敢!”
沈映阶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瑞王:“瑞王,宫里不比你瑞王府,规矩多人也多,你记著,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不该说的话就要把嘴巴给闭好了。”
沈映瑞连连点头:“是是,臣弟一定谨记。”
早朝上的大臣们都发觉了皇上今儿早上脾气不好,好些事情都不敢稟报,终於熬到了下朝,忙不叠地离开了金鑾殿。
……
晌午,沈映阶命人摆了家宴,和自己的这几个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京城,就因为大雪封路而继续留在皇宫的皇兄、皇叔们坐在一起用膳。
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各色精致菜餚,清蒸鰣鱼、蟹粉狮子头、时令鲜蔬……散发著诱人的香气。
沈映阶举杯示意:“大雪封路,诸位皇叔皇兄不得归府,今日就当是家宴,不必拘礼。”
蔡宝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最近天气暖和,听说官道上的大雪都已经化了。”
暖阁內霎时一静,几位王爷面面相覷,这哪里是在说天气,分明是皇上在变相地提醒他们该打道回府了。
沈映阶的目光凌厉地扫视著眾人,最终目光落在了瑞王的身上,看著他腰间掛著的簫,眸色越来越深。
沈映瑞是太后的亲儿子,从小就被太后骄纵的不像话。
他如今惦记著他的女人,是不是往后还要惦记他的皇位?
想起昨晚上自己和阮清梦的放浪形骸,纵情欢好,沈映阶的脸上有些掛不住。先前他也是宠著阮清梦的,可从没有昨晚那么疯过。
虽说欢愉是欢愉的,可他堂堂皇帝,想起昨晚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面上总是有些抹不开。
沈映阶:都怪瑞王,若不是他,朕又怎会如此?
沈映阶问道:“瑞王近来簫艺可有长进?”
瑞王慌忙放下筷子:“回皇兄,臣弟……只是隨便玩玩。”
“既是隨便玩玩,那以后就不必再吹了,玩物丧志,还是要多看些书才好。”
说著,沈映阶伸出了手,瑞王一怔,犹豫又心疼地解下腰间的簫,双手放在了沈映阶的手里。
沈映阶隨手將那瑞王很是宝贝的簫丟到了一旁,命蔡宝带人搬来一箱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