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嫣挽著沈映阶的胳膊,和他一起往殿內走:“皇上,听说瑞王要了金寧宫的两个宫人,一个叫春,一个叫秋月,都是阮妹妹手底下的人。”
“阮妹妹也真是有趣,教导的两个手底下的人都攀上了高枝。”
沈映阶皱了皱眉,这话说的是没错,但听起来总是有些不中听。
苏明嫣假装没注意到皇帝的反应,继续道:“对了,臣妾还听说,先前瑞王吹簫,阮妹妹弹琴,二人还合奏了一曲呢!这样和睦的景象,可真令人欣慰。”
沈映阶听的出来,苏明嫣的意思是阮清梦和瑞王有什么。
可那天,阮清梦已经和他说明了和瑞王之间的事情,而且,她为了自己的清白,愿意为了他自戕,可见她是个自尊自爱的人,断不会与旁人苟且。
可后宫的妃嬪们,总是喜欢这样污衊旁人,仿佛说了旁人的不好,自己就会变的优越高尚许多一样。
沈映阶脚步一顿,盯著苏明嫣看:“好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你堂堂良妃,怎么能像是宫里的那些宫女一样,閒言碎语地嚼舌根子?”
苏明嫣的身子一僵,脸上浮现惶恐之色。
沈映阶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心思:“朕想起来还有奏摺要批,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苏明嫣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事实,竟是惹得皇上生气了?
將皇上送出去之后,苏明嫣猛地將桌上茶盏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殿外宫女纷纷低头跪下。
烟渺抬手示意宫人进来將地上的茶盏的碎片收拾乾净,她在一旁劝道:“娘娘息怒。”
“娘娘,如今皇上宠著阮贵嬪或许是好事,您千万別生气。”
苏明嫣声音嘶哑,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本宫不甘心,那贱人凭什么?!”
烟渺继续劝道:“娘娘,奴婢觉得,皇上宠著她,经常去她的寢宫,就没空去皇后娘娘和舒妃娘娘的宫里了。”
“她如今再怎么受宠,也不过就是个贵嬪,您眼下还是好好哄哄皇上,宫里的这几个妃位的才是您的对手,若是她们先比娘娘怀上子嗣,那可就遭了!”
苏明嫣看著镜中的自己,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前,她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如今这些宠爱都被阮清梦给夺走了。
“娘娘先前可是宫里的贵妃,皇后娘娘才是您最大的敌人。”
苏明嫣想了想,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她声音已经恢復平静,只是眼底仍凝著一层寒霜:“你说的对,本宫差点因小失大。”
她被皇后陷害,还没找到机会还击,可不能让那顾凤梧得意太久。
苏明嫣眼珠一转,吩咐道:“让咱们留在內务府的人动手,放一把火烧了库房!”
“到时候一场大火,宫人死伤,帐目尽毁,皇后发不出银子,也供不上新衣,看她还怎么向皇上交代!”
“手脚要乾净,別留下把柄。”
她就等著看好戏了。
……
沈映阶心情不佳地往太液池那边走,想去看一看宽阔的池面,放鬆放鬆心情。
走到太液池边上,忽而瞧见池上有一叶扁舟。
蔡宝暗道阮主子动作真快,他才吩咐了金宝將皇上离开了鎏庆宫往太液池这边走的消息传到了金寧宫,阮主子就泛舟而来。
“皇上,奴才瞧著,似乎是阮贵嬪娘娘。”
借著月光,这一叶扁舟越来越近,沈映阶看见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裙子的阮清梦,正倚在轻舟一侧,纤纤玉指拨弄著湖水,激起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