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叶志云被同僚拉著坐到了另一旁。
满殿眾人立刻起身跪拜:“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映阶身著明黄龙袍,头戴金丝翼善冠,步履沉稳地走上玉阶。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著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扫过殿內眾人,淡淡道:“眾爱卿平身。”
眾人再次落座后,阮清梦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到大殿中央。
阮清梦缓步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满殿的喧囂仿佛骤然静止。
她穿著一袭白底桃宫装,裙摆如云,层层叠叠的轻纱上绣著粉白相间的桃,瓣栩栩如生,仿佛隨时会隨风飘落。
腰间繫著一条银丝织就的细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行走间,裙裾如水波荡漾,映著殿內的烛光,恍若仙子临尘。
她肤若凝脂,眸若秋水。唇上点了一抹淡淡的胭脂,不浓不艷,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娇媚。
满殿的嬪妃、命妇,甚至是侍立的宫女太监,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沈映阶见到阮清梦的那一瞬间,被她惊艷的双眼再也移不开。
阮清梦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谢皇上隆恩。”
“快起来,到朕身边来。”
忽而,沈映阶又想到了什么,在牵起阮清梦的手之前,吩咐司礼监的人:“开始吧。”
司礼监掌印太监手持明黄圣旨,缓步走至殿中央。
拂尘一甩,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奉天承运皇帝,詔曰:阮氏清梦,性秉柔嘉,度嫻礼法。柔明毓德,温惠宅心……”
满殿嬪妃、命妇齐齐跪伏。
“今恰逢良辰,赐封號『昭』,取『昭如日月,明德惟馨』之意。著晋为昭贵嬪,赐金册、冠服,另赏东珠十斛,云锦二十匹,累丝嵌宝金凤步摇一对,紫檀木雕嵌玉屏风一架……”
隨著宣旨声落,十二名太监手捧鎏金托盘鱼贯而入,將赏赐尽数摆放在阮清梦方才落座的桌子上。
沈映阶端坐龙椅,目光落在阮清梦身上,阮清梦垂首跪在最前,裙裾在青玉砖上铺展如莲。
“臣妾叩谢皇上恩典,臣妾定当恪守宫规,夙夜匪懈,以报圣恩。”
沈映阶的眼中闪过的讚赏,扶著人起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眾人一阵唏嘘,各自议论,感嘆皇上对阮贵嬪,如今的昭贵嬪果真是宠爱万分。
妃嬪们暗自咬牙,苏明嫣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提议道:“听说妹妹最近在练琴,今日你是寿星,不如弹奏一曲?”
说话间,乐坊的宫人捧了古琴过来,放在阮清梦面前的桌案上。
阮清梦如今的琴技虽说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弹奏一首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映阶,瞧见他正一脸期待地看著她。再转头看扁鹤青,只见扁鹤青皱著眉头微微摇头,便知道这琴有问题。
而且,既然是苏明嫣提出来的,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这琴她是绝对不能弹的。
阮清梦將手藏在袖子里,用长长的护甲划伤了自己的手指,一阵锐痛传来,血珠顿时沁出。
她嘆息一声说道:“皇上恕罪,臣妾方才在来的路上,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怕是……无法抚琴了。”
阮清梦举起带血的手指,沈映阶眸光一沉,当即直起身:“怎么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