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阮清梦主动提起去池边,虽然那池子不如太液池大,不能將人淹死,但是经过这么一遭惊嚇,林婉妆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好啊,咱们姐妹也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今日正好敘敘旧。”
三人一同出了辰庄宫,苏明嫣一路引著林婉妆往御园深处走去。阮清梦落后半步,目光冷冷地注视著苏明嫣的背影,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到了御园旁的池边,池不算深,但池边铺满了青苔,湿滑无比,苏明嫣正想著找时机动手,阮清梦却是踉蹌了一下,脚下一滑跌入了池中。
“啊!”
眾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梦儿,小心!”
紧接著,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过来,扑到池边,毫不犹豫地俯身下去,双手稳稳地托住阮清梦的腰,將她从池中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迅捷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就在他用力將阮清梦拉上来的瞬间,池边一块尖锐的石块却不偏不倚地划破了他的胸口。
衣裳“嗤”的一声裂开,鲜红的血跡迅速渗出,染红了月白色的袍子,触目惊心。
然而,沈映阶却仿佛浑然不觉自己的伤势,眉头紧锁,目光牢牢锁定在阮清梦的脸上。
他將她轻轻放在一旁乾燥的石板上,半蹲在她身前,语气中满是关切:“怎么样,可有扭到脚?有没有哪里疼?”
阮清梦趴在他的胸口,湿漉漉的髮丝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她轻咳了两声:“没事,就是滑了一下,幸好有皇上在。”
阮清梦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衣袖,沈映阶知道她这是后怕,轻柔地抚摸著她的发顶,安慰她不要怕。
“朕就在这里,不要怕。”
周围的宫女和侍卫此时才回过神来,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惊呼著要去请太医,有人忙著递上帕子。
苏明嫣站在不远处,原本紧握的手指缓缓鬆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將阮清梦送回了寢殿,沈映阶去里面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让御医给他清理胸前的伤口。
等到伤口都处理好了之后,沈映阶沉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滑倒呢?”
苏明嫣在一旁说道:“最近雨天路滑,妹妹走路也太不小心了。”
正说著,福铃拎著鞋子快步走了过来,她跪在沈映阶的面前哭道:“皇上,求您给娘娘做主,有人要害娘娘!”
福铃扑通一声跪在沈映阶面前,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也顾不得疼:“奴婢方才去给娘娘清洗鞋子,忽而发现这鞋子下面被人涂抹上了蜡油!”
她翻转鞋底,果然在绣鞋的底部有一层半透明的蜡质,在烛光下泛著诡异的光泽。
苏明嫣脸色一白,很是慌张地將人推开:“吵什么,拿著脏兮兮湿噠噠的鞋子过来,也不怕衝撞了皇上!”
她转向沈映阶,声音立刻柔了八度:“皇上,这丫头大惊小怪的,许是鞋底沾了些什么脂膏……谁会没事在鞋底涂抹蜡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