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郑兆安被小雨激起胜负欲,提议道。
“你看上了我什么,你直说。”
小雨见郑兆安胸有成竹,没了打赌的底气。
“我贏了,你向我学习,不装神弄鬼。”
郑兆安不想要小雨干什么,而是想要她不干什么。
“若是我贏了,你隨我学仙法!”
小雨听闻此话,脾气立马上来了。
她只能看著郑兆安努力,但她还是觉得盐引钱庄办不成。
若是能成,晋商、徽商、陕商会坐视不理?
不过,郑兆安確实有优势。
“家父郑泌昌”这五个字说出去,多少浙江商人会蜂拥而至。
游学的最后一站是绍兴府,之前路过这里。
但因为著急赶往舟山,故而没有在绍兴府停留。
如今最后一站定在这里,也是想要拜访名家,召集盐商开会。
做完这些事情,郑兆安返回杭州府钱塘县。
郑家老宅也在绍兴府,但郑兆安没有回去。
游学时间本就紧张,现在还超了几日,郑兆安著急赶回家。
改稻为桑稳步推进,供应五十万匹丝绸的生丝是绰绰有余。
郑泌昌担心的是,出產这么多生丝,该如何处理掉。
江南织造局疯狂扩建,一月一个织厂,年內最多扩建十来个织厂。
这些织厂或可在一年內织出五十万匹丝绸,杨金水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郑泌昌要考虑的事情,那就多了呀。
织厂少,消耗不了那么多生丝。
郑兆安则在想法子,通过各种途径筹钱。
他担心的是,如何兑付布政使司的承诺。
父子俩凑到一起,谈了一会儿游学之事,便转到各自关心的事情上来。
“生丝,父亲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郑兆安已经打通了走私通道,不管多少生丝,他都能吃下。
只是生丝体积大,不便运输。
倒不如纺织成为布匹,体积变小,方便运输,利润更大。
织厂的数量的问题,可以继续扩大。
但严世蕃和罗龙文不想投钱,只想霸占。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引入更多资金,来筹建织厂。
杨金水已经规划了大量织厂,从中分一杯羹,並不困难。
困难的是,如何解决產品销路。
杨金水搭上了西洋商人的线,郑泌昌还要考虑绸缎布匹销路问题。
而要做到以上诸点,又回到了问题的最初,钱从哪儿来。
没钱的时候,想要搞钱,那就必须拉虎皮扯大旗。
郑兆安想到的第一个钱庄方案,便是盐引钱庄。
“你要办盐引钱庄?哪里来的盐引?”
郑泌昌听了郑兆安的想法,只觉得他有些异想天开。
“父亲不管盐引之事?”
郑兆安没想到,开办盐引钱庄的第一步,卡在父亲郑泌昌这里。
“盐务是户部直管,我虽是浙江布政使,但无权干涉盐政。”
郑泌昌摇头,彻底杀死了郑兆安的天才想法。
“不过,阁老任首辅多年,户部也有其学生,盐务反而不严。”
郑泌昌话头一转,又给郑兆安带来了一点点希望。
“父亲,你能不能搞来盐引?”
郑兆安拋开一切纷繁复杂,剑指核心。
“有些难度。”
郑泌昌沉吟道。
“安儿,你要盐引是为了开办钱庄,那你要钱干什么?”
郑泌昌不理解。
他现在手头有粮,就算改稻为桑出了岔子,他也有能力兜底。
至於还粮食,凭本事筹来的粮食,还是要还的,可他才是爷。
“改稻为桑执行到收丝阶段,官价要高於市价三成收丝,这里银两缺口很大。”
郑兆安道出原因,却引来郑泌昌哈哈大笑。
“你真以为,我会如此收丝?”
郑泌昌笑够了,他不怪郑兆安不理解,因为这是大明官场的常规骚操作。
“你且说一说,满足何种条件,才可以高过市价三成收丝?”
郑泌昌微笑著,像一只老狐狸,藏好了尾巴,问道。
郑兆安看这父亲,说出了最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