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郑兆安走远,朱浣纱再也忍不住,泪水如珠。
她想出口挽留,但要强的性格,让她说不出口。
走吧,走吧,修行本就是独行之路。
逆天改命,又有几人能成功?
算上郑兆安,也不超过两手之数。
待郑兆安告別完毕,小雨已经等在马车旁。
“醒了?”
郑兆安平静道。
“可惜了。”
小雨上下打量郑兆安一番,嘆息道。
坐进马车內,郑兆安质问小雨,为何把他卖得那么便宜。
小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郑兆安,在韞光洞中,发生了什么。
“就亲亲摸摸?”
小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还要什么?”
郑兆安不懂,他是真不懂。
“这亏大了!”
小雨懊恼道。
“你进去,你都十八岁了,成年了,该干一些成年人的事情呀!”
小雨说完,郑兆安立马羞红了脸。
“不,不好吧?”
郑兆安结巴道。
“哼,你不把生米做成熟饭,她和你是什么关係?”
小雨戳著郑兆安的脑袋,想要把他戳开窍。
明明早慧,明明机智,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好在还有一次机会,小雨微微眯眼。
她得想办法,让下次机会提前到。
若是將这件事考虑进去,小雨收了五颗万两白银丹药,似乎不亏。
车马声粼粼,郑兆安望著窗外发呆。
这是朱浣纱很喜欢做的事情,將脑袋放空。
没有任何思绪,不想任何事情,就让时间在眼前流走。
看似是浪费时间,实则就是浪费时间。
並不是每分每秒,都要用来做有意义的事情。
而那些有意义的事情,往往需要这样无意义的时间来衬托。
只要是自己的时间,任意支配。
回到府上,张灯结彩,庭院中摆满酒席。
而作为本场筵席的主角,郑兆安,紧赶慢赶,终於赶回来了。
上次没有大摆宴席,那是郑兆安不想弄。
郑泌昌该收的礼物,一份也没少。
如今过了府试,可比县试要重要许多。
而且还第一名的府元,有保送资格。
郑泌昌大手一会儿,筵席摆起来。
这相当於,郑兆安提前锁定了秀才的身份。
以郑泌昌的能力,可以为他保驾护航到乡试,也就是到举人阶段。
到了会试,他的影响力就微乎其微了。
至於殿试,他能影响当今圣上?
根本不可能!
不过,这些事情可以暂时不考虑。
郑兆安才八岁,要想参加乡试,至少要沉淀三五年。
宴会上,郑兆安跟在郑泌昌身后,像宝贝一样,被拉出来展示。
直到有一桌,郑兆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同龄人:沈砚冰。
他是跟著父亲过来赴宴的,坐在角落里。
其父沈一石身著麻布,简单朴素。
身材高瘦,和沈砚冰站在一起,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趁著他们敬酒喝酒,郑兆安见沈砚冰使眼色,於是主动靠过去。
“王戎小姐找了快一个月了。”
沈砚冰耳语道。
“她是谁?找我干什么?”
郑兆安反问道。
“你忘了,西湖撞船,有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
沈砚冰提醒道。
“有点印象,怎么了?”
郑兆安是真的忘了此事。
就像这么久,他都没去江南织造局,去看看两位小妾。
“她要还衣服呀。”
沈砚冰无语,但贵人多忘事,他也理解。
“你能联繫她么,明日西湖泛舟,顺便还衣服。”
郑兆安想了想,决定道。
也该去江南织造局走一遭了,看看乾爹,看看二妾。
重要的是,他的走私生意,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