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妃此时能做的,是命所有人继续往后退。
嚇死她了。
她刚进屋看见的,是皇上身边现如今品阶最高的三妃之一。
位份太高,太麻烦。
最好是谁都不知道里面是谁才好……
可这事並不容易。
她放眼过去,好多人啊!
站在最前面的那帮人不想后退。因为刚刚门打开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那一地凌乱的衣裳,嗅到了扑面而来浓重的酒味,还听到了她的惊呼。
她们正在猜测里边究竟是酒后乱那啥?还是情到浓时不自禁?究竟是谁这般胆大?男的是侍卫还是男宾?那“娘娘”是后妃还是王妃?临时去请了皇上,难道里边那位“娘娘”身份很尊贵?
站在中间的人也不想退。因为她们正忙著將前面这些炸裂的消息往后传。
至於后面,越来越多千金带著丫鬟,贵妇带著嬤嬤,宫妃和宫人都过来了。消息已经传开,都开始往这边跑来吃瓜……
客院门前小路都堵了,纵使恆王妃喊著让她们后退,又还能往哪儿退去呢?
恆王妃觉得屋里那俩正在尽兴之人多半都醉了。
想了想后,她又命嬤嬤进屋去,帮那两人赶紧清醒。
很快皇上来了,顏面总还是要的……
等待的期间,那安阳侯夫人与戴氏还在一边推著眾人往前,一边一唱一和。
“真是伤风败俗!”
“得是多耐不住,才这般飢不择食的?”
“那男的,大概是什么老相好,这才能联络上。”
“所以,肯定不是第一次私通了。没准那俩常常会面。”
“太后娘娘寿辰期间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这俩人都该死!”
“可不?该浸猪笼的玩意儿,这把皇上顏面往哪儿搁呢?”
“若这宫妃平日不受宠也就罢了,如若还是皇上喜欢的,那要皇上情何以堪?”
两人说话声不小,前后许多千金也加入了进来。
“我听前面的姐姐说,里面的女的还是个娘娘呢?”
“娘娘?”安阳侯夫人和戴氏异口同声。怎么会是娘娘?不是贵人吗?定是前面的一传十,传岔了。
“怎么可能是娘娘?”戴氏摇头。“现如今宫中三妃六嬪,加起来总共也就只九位娘娘,哪个不是出身高贵?怎可能在这里?”
安阳侯夫人应是,“能做出这等事,绝对是那些个来路不正,本就卑贱的下作玩意儿!”
……
皇帝和两妃,几乎是同时过来的。
几人赶到时,事情已经完全传开。各种主子加奴才,基本是將这一片的客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熠黑著脸,怒气冲冲。
人群自觉挤作一团,努力给皇帝等人让出一条道。
萧熠就这么大步往客院里走。
安阳侯夫人与戴氏努力憋笑也压不住嘴角,心头大患就此解决,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哼!怎么?
怎么唐寧安那个贱妇,跟著皇帝一起过来了?她刚刚又勾搭到皇帝身边去了?瞧她那个嘚瑟样,真想撕她的脸!
不对!
不是!
等等?
唐寧安,怎么在皇帝身后?
她不是应该……应该在客院中吗?
唐寧安人在这里,那屋子里的是谁?
难道是她临时找了替死鬼?
母女俩顿时不好了。
安阳侯夫人刚要示意身边婆子赶紧去找舒妃问个清楚,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先是砰的一声响,什么东西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