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初彤吃了一肚子的气。
那富商年纪比她爹只小了八岁,肚子却比她爹那个身怀六甲的小妾还要大。
男人贼眉鼠眼,上下打量她,眼神齷齪噁心。
吕初彤努力去忍,却发现给她说的亲事不是正妻之位,而是那富商在京城府邸的五房妾室之一。
一细问才知,那富商除了老家有一妻五妾,京城四妾,还在其他不少地方都养著小妾。她若被抬进去,大略数下,当是第十六房。
这还是没加上外室之数。
对此,吕初彤很不满意。
想她十天前还是前途光明的高门女,现如今却连做妾还得上门被人挑挑拣拣?
她想走来著,可那富商却嗤笑。
“若非老子好奇吕家女儿的滋味,好奇差点被献给皇上享用的女人滋味,若非老子大部分时间不在京城不怕得罪人,若非带著你出去可以吹牛,你以为老子会要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你个丑东西!”
吕初彤只觉奇耻大辱,起身就要走。
结果家里夫人的嬤嬤阻止了她。说长公主现在都想杀她,她若再不嫁,府里便只能將她送去给长公主发落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吕初彤还在盘算后果,便隱约听到了唐寧安的声音。
她起身开门看了眼,刚好看见寧安从最里面的包间走出。
她顿时惊呆了。
她听说唐寧安被留在行宫了。
可唐寧安怎么出的行宫?
是偷跑出来的?
她不是身受重伤?
她不是落水又伤了一次,严重到要在行宫休养至少月余?
可她明明就好好的!
步履轻快,面色红润,和前几日行宫状態判若两人!
所以,她撒谎!
她没准压根就没受伤!
那她……便是欺君之罪!即便皇帝包庇她,她也是欺了太后!
若她是偷跑出宫,那就精彩了。
一时间,吕初彤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多个处理唐寧安的手段……
於是,再次回包间面对色眯眯的富商时,吕初彤直接將面前的茶水泼了出去。
富商莫名被淋了一脑袋的水,顿时脏话破口,直骂“贱货!”
吕初彤哼声:“你个糟老头,什么东西也敢覬覦本小姐!你才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猪头猪脑的脏玩意儿,早晚得脏病!”
呵,等她揭穿了唐寧安,处理了唐寧安,那她便是帮了太后姑母一个大忙。
届时,姑母看她有用,还如何会像现在这般將她拋弃?
姑母在宫里没有帮手,即便自己不能伺候皇上,只要能入宫,也总比跟著这种下贱粗鄙的猪头要强上百倍千倍!
她娘做了一辈子的妾,她们母女谨小慎微活下来,为的,可不是让她继续做人妾!
於是只几息的工夫,吕初彤如若变了一个人。
她再次变回了之前的高高在上模样。
她还一巴掌扇在了她家夫人那嬤嬤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手本小姐的婚事!你要再把这种下三滥四处发情的猪塞给我,我就把你和你闺女卖窑子里去!”
那嬤嬤只当她疯了,赶紧安抚那暴怒而起的富商。
吕初彤则直接回了马车上,嬤嬤再想上车时,也被她一脚踹下了车,说她在奉太后命办事,让她想要告状就自己走回去……
吕初彤戴著帷帽一直等在了天香楼外。
这里人太多,不是动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