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母之仇在前摆著,寧安与寧平面对唐易之拋下的言巧语,內心並无多少波澜。
但並不妨碍寧安来获利。
“你刚说补偿?说说看,有什么实际的?”
寧安笑了一声。
“当年你入京赴考;当年我带著母亲弟弟上门;当年我执意要报官;当年逼我入宫……你都曾画了许多又大又圆的饼。这一次,我们不能轻易信你了!你先將补偿摆出来我看看!”
唐易之看了眼晕死在榻上的戴氏,一咬牙,“你们等著!”
他转身就衝进了內屋。
寧安跟上了几步,看著他从床底拖出了戴氏的钱箱,又从床头暗格將一只盒子弄了出来。
钱箱被他连撬带砸,打开里面可见不少银票。
盒子也被砸开,里面则是许多店铺的地契房契。
他还打开了戴氏的首饰箱。
“看见了吧?这些,爹都可以想办法弄给你们!以后都是你们的!都是你们的!寧安,你走到这一步,爹之前给你的银子帮你不少吧?你应该明白银子的用处!爹帮你!咱们想法子,帮你走到最高处,怎么样?”
“这些是你的吗?”寧安笑。“都是戴氏的,怎么到我手上!”
“这些事,爹来想办法。”唐易之看了眼身后戴氏。
当年的戴氏是安阳侯府最受宠的女儿,而他一穷二白。戴氏父母自然不会让女儿吃苦,所以给她的陪嫁也是最多的。
现如今这女人伤了身,她的母家岌岌可危,曾寄予厚望的女儿又废了,戴氏基本就算是个废人。
可她还有这么多钱財铺子,即便没有寧安寧平,唐易之也在想著如何將这些东西转到自己手上。
寧安:“我和弟弟被你骗了太多次。这回,你得实际点,让我们能信你。”
“那爹证明了,你们就好好的,不能再提要分家,不能再转户籍,不能与爹生分。”
“行。你今日证明了,我们暂且就不分家。以后的事,看你表现。”寧安抱胸道。
“姐——”
寧平微蹙眉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也著急完全离开这家。难道还要为了银子过忍辱负重的日子吗?
“没事。”寧安则面色平静,拍了拍弟弟的手。“爹和姐姐,不会让你失望的。”
寧平顿时不吱声。
唐易之见状,面上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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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要信爹!爹真的改过了,以后会全心爱护你们姐弟。”他早就打听过,寧安不能轻易出行宫。
所以只要今日度过去,他就多了几日想办法。
他可以让寧平出事,可以让府里出事,甚至,他可以自己消失。
只要拖著,他与寧安寧平就是一家人。
他们姐弟就甩不开他。
他们走得越高,自己的保障也就多一分。
那他荣华富贵的机会便还在。
安阳侯府万一出事,牵扯不到他。太后若能再崛起,利益少不了他。寧安寧平的红利,他也早晚都吃上。
所以,稳住唐寧安,度过今日,不去官府,才是他眼下的重中之重。
唐易之抓起了那沓子银票,最后將其中最大面额的两张五千两银票交到了寧安手中。
足足一万两。
寧安心动。
可她不傻。
若非她习惯了心思转两下,只怕又要被骗了。
这种大面额的银票,戴氏肯定留过票號。突然丟了,怎会善罢甘休?不报官也会去钱庄报丟。
大数额,京城能兑的钱庄可没几家。这银票但凡去兑,人家定会求证。
搞不好,就是废纸两张。
倒霉一些,没准还得官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