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叫子拳打脚踢,不但不停手,还越打越来劲。
说唐易之占著拉屎的地,是他们的落脚点。
说他挡著的布,是他们的盖毯。
又说唐易之刚扔出去砸碎的,是他们的行乞和生活的所有的家当。
他们的家没了——怎么能不找唐易之算帐?
唐易之原以为刚刚的自己已是丟脸至极,也是万万想不到,此时才是。
乞丐们对著他一顿围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的威胁毫无用处。
於是,他是最难堪的状况下,光著白的腚,受此欺凌。
好不容易散去大半的人群再次围拢,指著他的丑態,笑声一串串。
唐易之觉得自己比猪狗还要不如,只能捂著脸隨他们欺凌……
叫子倒是很快散去,可他发现,自己的钱袋子早已不知所踪。
被盗了!
钱袋子里,有他刚从戴氏那儿一不做二不休,抓走的一把银票和一把金瓜子呢!
再一摸头上,束髮的玉簪子也不见了。
再摸摸身上,掛的玉佩香囊等物全都消失,就连他镶玉的腰带也被人拿走了。
他快疯了!
现在的他,是真就身无分文了。
连银子都没有,他怎么回去!
“报官!帮老子报官!”
他却不知,他的管家原本已经赶到。
可却突然被人敲晕,丟在了路边……
他更不知,那群叫子此时正在几十丈外的一处街角得了萧成曄隨从阿楠的一百两赏银。
最好笑的是,那叫子还掏出了从唐易之那儿顺来的一沓银票,问能不能跟阿楠换些现银?
也是!
叫子即便拿了银票去钱庄也没人会给他们兑换,反而还怕会报官。这银票於他们,就是废纸。
於是阿楠又了五十两,將那一沓子银票换了来。
点了点,不得不说,唐易之的胆子还是不够大。他从戴氏那儿偷拿的,都是不超三百两的银票。
十几张加起来总共也就只两千两左右。
那个阿楠居然和他主子一样有眼色,捧著银票屁顛屁顛过来,却是走到了寧安跟前,询问她银票如何处置?
“娘娘只管说,奴才们来办。绝不会脏了娘娘的手。”
“我觉得么,宜早不宜迟,赶紧兑了。”寧安道。
送到跟前的银子,如若不要,岂不是傻了?这沓子银票烫手,若不趁现在掉,以后就不掉了。
反正是萧成曄指使的,她只是帮著参考。
事实上,清风如意不可能帮她办这事,这萧成曄所为,正合她意。
先不管立场,寧安选择顺势。
“小心点。”寧安叮嘱道。
“奴才懂的。奴才会带人兵分多路,去多个钱庄分开兑。绝对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招惹麻烦。娘娘放心。等著收钱便是。”阿楠说话都在点上,显然很上路。
“辛苦了。”
“为娘娘办事,是奴才们的荣幸!”说罢,那阿楠已经不见人影。
寧安嘖声。
有其主必有其奴。
这阿楠和他主子,是一模一样的德行!
不管如何,她还挺畅快。
她那狗爹的名声,她本也是要出手毁掉的。
没想到现在却是这萧成曄帮她出手,达成目的了。
这脏脏的手段,简单粗暴,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