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跪拜的对象也从秦氏变成了寧安。
她的双腿已经麻了。
站不起来,也坐不下去。
她不想在子女和奴才们丟了尊严,还想请寧安借一步说话。
寧安手指挠头,看她如看傻子。
“本宫可是病人,你敢让本宫挪地?来人,先给她十大板子!”
戴氏慌张,连忙认错。
可寧安却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亲娘。
当日入京之后,她娘何尝不是和现在的戴氏这般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然而,当时谁放过她了?
寧安既要报復回去,自然也就得坏人做到底。
“来人,打!”
“別!”戴氏一子爬了过来,“娘娘,我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一直臥床养病,实在受不得板子。您打我,我来代她受罚。”
戴氏另一子也过来了,同样表示愿意代替母亲受罚。
“真是母慈子孝。如果我娘当年身边有这样的可心儿女帮衬著,又何至於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寧安冷笑。
“来人,既然两位公子爷討打,便也成全了他们。和戴氏一起,一人十大板!”
板子声传来。
三人故意喊得声嘶力竭,还暗暗希望皇上看到这女人心狠手辣会阻止。
结果,萧熠的呵斥声传来,“谁敢再喊,打扰朕说话,再加三十大板!”
三人瞬间噤声。
板子打完,戴氏还被餵了两颗药,防止她再次厥过去。
满身都在痛,此时她连跪都跪不起来了,几乎是趴在了寧安跟前。
她为刚刚的无礼道了歉,隨后开始表態,唐静舒的所作所为,与她和其他人无关,是唐静舒的个人行为。
事已至此,她唯有弃卒保车。
她的心头肉已是必死之势,她管不了了。
寧安呵呵笑了起来。
“此地又没有外人在,倒也不用假惺惺的。我虽恨你们,但也未必就要你们的命。包括唐静舒。她也可以活。就看你们给多少价了!”
戴氏作恶多端的底气,无非来自权和贵。
安阳侯府已倒,她的“权”已经没了。
但她还有钱財,足以保她和子孙荣华富贵过上几辈子!
寧安前世家破人亡,今生娘死了,家没了,她永远失去了自由。即便还有弟弟,可被禁錮的她,永远不可能和弟弟真正享受天伦之乐,人间百態。
弟弟过得再好,但她的人生总归是毁了。
凭什么戴氏还能美满过生活呢?
所以既然要报復,寧安自当还得抢走她的財富……
戴氏面上一松。
要財,那就好说!
她就知道,唐寧安这种乡巴佬,最终看重的也就只有钱財。
“你刚说,舒儿她,也能……”
“是!”寧安笑,“你这个做娘的,看唐静舒值多少银子,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