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尔自己扒著轮子,在满是人的嘈杂大厅中穿过,他看了眼门口,那外面的风景异常惹眼——他倒是有把握直接衝出去,但是这样的话,他的脚可能要报废。
昨天一觉干到中午头,那个女的真可恶,插进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该死的,极尔想著,也许我该找个机会回去,把痛觉恢復过来……不过么,昨天的他,偶然间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文字,想到这里他不由嘴角上扬,这里的文字竟然是最简单的表音文字,他只需要找准那些排列组合的字母,以及重复出现频率最高的单词词组,就可以推测语法……
这么想著,却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唉?极尔一愣,我要干什么去来著?他一抬头,是那个高马尾女孩娜娜。
“你要干嘛去?”
娜娜很是无奈,这傢伙,老娘我上个厕所的功夫儿自个摇著轮椅跑了,唉算了算了,不值和他生气,他也听不懂我说的什么。这么想著,娜娜便绕到轮椅后面,抓住推手给极尔来了个原地掉头。
极尔歪头看了看娜娜,后者一脸愁容,好像在嘆气。
“唉,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索林!”娜娜忽然停下,伸手一把拉住一名急匆匆的警察,是威斯罗的手下索林。
索林似乎有些著急:“哦,娜娜?我刚才没太注意……你要干什么?”
“你帮我看会儿他唄。”娜娜指了指正歪头打量著她俩的极尔,说:“我还要上楼办点事呢:我手里有挺著急的活呢。”
“我也有很著急的活,娜娜。”索林无奈道:“威斯罗警长让我赶紧过去呢……你找別人吧。”
“可是……”娜娜的手被推开了,索林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唉真可恶,娜娜嘟著嘴,急的直跺脚,她环视了下大厅中的警察们,好像都有事情在忙,这,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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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愁怀了要,她推著极尔离开大厅,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看上去的楼梯,又看看极尔,然后她下定决心般的,便拽著轮椅將极尔送回法务科的地下室。
极尔不太想回这里,这里又冷,味道也不好闻。就见娜娜推开门,里面只有琪亚娜坐在最里面:
“你把他推回来干什么?”琪亚娜正刷刷的写著东西,瞄了一眼道:“直接扔禁闭室不行吗?”
“禁闭室满了,琪亚娜姐姐。”娜娜將极尔推过去:“我还有好几份报告要审,那些鑑定书也没写完呢……姐姐,你再帮我看会儿他吧。”
“我写完这些就要出去一趟——你找威斯罗了吗?”
“我昨天下午开始就找不著他了,他的那些小弟也神出鬼没的。”娜娜有些无奈:“姐姐,那你看我该怎么办啊。”
“你去哪就带著他唄,或者你看哪个同事手里没事,让別人帮忙看著唄:老是往我跟前塞干什么?”琪亚娜摇摇头:“这还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呢。”
“这,这个人本来也不归我们管啊,是威斯罗他自己……”
“行了娜娜,就帮帮他吧,他这一天天的瞎忙。”琪亚娜起身,拿起一个包的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一边道:“唉,就是找不准方法……咱怎么说起这个不靠谱的警长来了?娜娜,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得出去了。”
“唉唉唉——琪亚娜!”娜娜的希望破灭了,因为琪亚娜两个小脚走的贼快,一眨眼就离开了这里。
极尔似乎看明白了,他眨眨眼,看向娜娜,后者也在盯著她。
娜娜忽然双眼一亮,就见她钻到琪亚娜的桌子前,在最下面的大抽屉里翻出一个手銬来,然后拽著轮椅將极尔推到墙边。
极尔瞪著眼睛,眼睁睁的看著这女人把他的手扣在墙边的一根铁管上,天知道这跟从天板贯穿到地下的金属管是干什么的。
“哼,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呆著吧。”
娜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等老娘忙完了就回来管你……”
娜娜离开之后,极尔先是原地发愣,再伸出一只手,翻起一旁桌子的抽屉来,一通胡乱翻找后,他没找到手銬钥匙,但找到了一盒针。
很轻鬆就撬开了手銬,极尔不屑的將手銬扔在金属管上,那手銬便哐啷哐啷的滑到地上。
“狗屁。”
极尔的两个手抻著轮椅,刚想起身,但看看自己的伤脚,他还是放开胳膊,伸下去开始扒动著轮椅轮子。他来到琪亚娜桌子前,隨意拿起桌面上的文件,那些就是由表音单词组成的文字,极尔一张张的翻看,目光逐渐落在桌面角落里的几本很厚很厚的书上。
好像是关於人体解剖的书籍,极尔翻开其中一本,通过里面的图片推测出这本书的內容,他简单翻了翻,再看看下一本,哦,这好像是词典。
他把轮椅向前靠了靠,然后摊开两本书,对照著带插图標註的解剖书籍,在词典中翻找对应首头字母的单词,於是他认识了他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表音单词:
“脑袋瓜子……”极尔又皱起眉头,他不知道正確的读音,再翻翻那个词典的前几页,果然有类似音標的东西,这也有插图,是在引导读者如何正確发声……
极尔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空白本子,又拿起琪亚娜蘸墨水的羽毛笔,开始写写画画,慢慢的投入进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极尔將单词,音標,和拼法整理在空本上,同时也自己张口练出声音来,他非常专注,还按开了琪亚娜的檯灯,就这么,极尔忘了时间。
等到不知多久之后,琪亚娜回来这里,一推门就见到自己桌前奋力苦学的极尔。
她愣在原地,又轻轻关上门,走到极尔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