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熟悉的、阴冷潮湿的过道,转过几个弯,乙带著鸣人走向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方向。
这立刻引起了鸣人的警觉,虽然他依旧保持著那副呆滯的表情。
“九喇嘛,今天我们看起来不用去诊疗室。”鸣人的心中默默向陆远匯报导。
陆远兽瞳微微眯起:“我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你隨时跟我沟通。”
“好。”鸣人答应道。
终於,乙带著鸣人停在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內传来。
乙推开门,示意鸣人进去。
房间內光线昏暗,只有几支蜡烛散发著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瀰漫某种鸣人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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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团藏站在房间正中央,依旧拄著那根磨光的拐杖,一只眼睛被绷带覆盖,另一只眼睛阴鷙地注视著鸣人。
但真正让鸣人心头一跳的,是房间中央跪著的那个人——
一个身穿根部制服的忍者,被绳索紧紧捆绑,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带著未乾的血跡。
鸣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命令。
“影狐,”团藏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刮过墓地的寒风,“过来。”
鸣人毫无反应地走了过去,在距离团藏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团藏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然后从袖中滑出一把闪烁著寒光的苦无,递给了鸣人。
“杀了他。”团藏的命令简短而冰冷。
鸣人接过苦无的手停顿了一瞬。
杀人?
儘管他在操场上已经杀过火蜂,在后山也击杀过那三名瀧忍,但都是对方想杀了他在先,他有充分的理由。
“团藏让我杀根的忍者……”有些不知所措的鸣人立刻向陆远传话。
“小鬼,这是测试。”陆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团藏在测试他的『洗脑』效果。”
鸣人心中微微一凛。
是了,团藏这是要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变成了没有感情、只知服从命令的工具。
如果自己有丝毫的犹豫,那么这段时间来的偽装,都將前功尽弃。
“可是,难道真的要杀了他吗?”鸣人在心中挣扎著。
九喇嘛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当然。为什么不?別忘了,他是『根』的一员,是迫害你的帮凶。”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鸣人內心深处那道枷锁。
是啊,这个人是“根”的成员,是囚禁自己、折磨自己的同谋,为什么要对他產生怜悯?
他的手不再颤抖,眼神更加空洞。
在团藏冷漠的注视下,鸣人缓缓走到那名跪著的忍者面前。
“不!求您饶命!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我没有——”
鸣人手起刀落,苦无的锋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隨后准確无误地划开了那名忍者的喉咙。
那忍者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噗——”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那道狰狞的伤口中涌出,溅在鸣人的脸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