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眼看著自己的风切之术斩中鸣人的右腕,但鸣人却“嘭”的一声化作了白烟!
是影分身!
“什么?!”团藏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不妙。
他猛地抬头,看到白烟之后,另一个鸣人双手交叉在胸前,將手中数枚手里剑呈品字形齐齐扔出!
手里剑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封死了团藏所有闪避的方位!
团藏瞳孔骤缩,这些手里剑的轨跡……
其中一枚,竟是直取自己的右眼!
他竟然看穿了老夫的底牌?!
不行!
唯独这只右眼,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电光火石之间,团藏身体的本能快於大脑的思考,头颅猛地向左侧一偏!
致命的寒芒擦著他的眼角划过,带起的劲风甚至让他的眼皮微微刺痛。
虽然其他几枚手里剑直直地刺中了他的胸部和左臂,但至少这只右眼保住了!
只要自己想,隨时可以用伊邪那岐復原!
团藏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就在那枚手里剑即將与他擦肩而过的剎那——
“嘭!”
白烟再次炸开!
那枚手里剑,赫然变成了一个神情冷峻的金髮少年!
近在咫尺!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態,让团藏全身猛地一僵!
一股极致的危机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团藏全身!
他想要后退,想要格挡,但一切都太迟了!
鸣人的三根手指,如鹰爪般,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他右边的眼眶!
“呲啦!”
血肉撕裂声响起!
难以言喻的剧痛如同火山爆发般在团藏脑海中炸开,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眼球与神经剥离的恐怖触感!
鸣人眼神冰冷,手腕猛地一扯!
那颗猩红的写轮眼连同神经和血管,被硬生生从眼眶中扯了出来!
鲜血如泉涌般从空洞的眼眶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不——!!!”
团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悽厉惨叫。
鸣人借著衝劲,在地上灵巧地翻滚卸力,稳稳站定。
阳光下,他摊开右手掌心——
一颗还在微微颤动的眼球静静躺在那里,血跡顺著指缝滴落,在他脚下匯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
团藏捂著鲜血淋漓的空洞眼眶,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最强的底牌,他最后的依仗,竟然……竟然就这么被夺走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他用仅剩的左眼死死盯著鸣人,眼中的仇恨如同实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是——”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闭上了嘴。
不,不能说!
绝对不能让这小鬼知道这是万筒写轮眼!
“那是什么?”鸣人歪著头,语气轻鬆:“看你这么紧张,这颗眼睛一定很特別吧?”
他將眼球举到眼前下仔细端详:“看起来就是一颗普通的写轮眼啊……”
团藏的心臟狂跳。
这小鬼……当然不知道这是万筒写轮眼了。
“呵,不过,既然你这么宝贝它……”
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紧接著,在团藏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鸣人做出了一个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慄的动作——
只见鸣人另一只手决绝地刺向自己右边的眼眶!
“噗嗤!”
又是一声轻响,鸣人竟是將自己的右眼珠硬生生抠了出来,隨手丟在地上!
“你疯了吗?!”
即便是见惯了残酷的团藏,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鲜血从鸣人空洞的眼眶中流淌而下,將半边脸染成了红色。
但他的脸上却带著一种近乎癲狂的兴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他想……
团藏咽下一口唾沫,身体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九喇嘛,”鸣人在心中轻快地说道,“接下来就拜託你了。”
“放心。”陆远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兴奋。
鸣人將团藏的眼球缓缓按入自己空洞的眼眶。
在九尾的自愈之力下,他眼眶周围撕裂的伤口飞速蠕动、癒合。
新的神经与血管如同藤蔓般將那颗新生的写轮眼完美地包裹、融合。
不过短短数息,除了眼角残留的血跡,已看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跡。
鸣人缓缓睁开了右眼。
三枚漆黑的勾玉缓缓旋转,最终定格成一个诡异的四角风车图案。
万筒写轮眼!
“不……不可能……別天神……他……他怎么会……”
团藏看著鸣人右眼中那熟悉的图案,一股比失去眼睛时更加强烈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將他彻底淹没。
他踉蹌后退,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只眼睛的秘密?!这不可能!全世界只有老夫一人知晓!”
这明明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就连他最信任的根部心腹都未曾透露分毫!
封印空间內,陆远看著外界团藏那见了鬼一般的表情,九条尾巴得意地甩来甩去。
“哈哈哈哈!小鬼,干得漂亮!”陆远畅快大笑:
“现在,用那老狗的眼睛,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让他彻底臣服於你!”
鸣人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又迴荡起初入根部时,那间冰冷的诊疗室內,日夜不休循环播放的“根之信条”——
“团藏之令,即为天命,奉之,行之……”
……
鸣人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如同恶魔般的笑容。
他凝视著因恐惧而不断后退的团藏,用一种如同宣读神諭般的语调,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响彻在这片狼藉的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