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著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横扫而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足以將一头巨熊拦腰斩断!
但面对这狂暴的一击,鸣人却不退反进!
他身形一矮,整个人如同贴地滑行的猎豹,避开了刀锋。
“嗤啦——”
锋利的刀刃几乎是擦著他的头皮掠过,带起的劲风將他金色的长髮吹得向后狂舞。
就是现在!
再不斩眼中寒光一闪,手腕翻转,横扫的斩首大刀瞬间变招,化为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
然而,鸣人的写轮眼早已预判到了他的动作。
他滑行的身体在冰面上滴溜一转,右手的苦无如同毒蛇吐信,不带丝毫犹豫地向上撩去!
他的目標,不是刀,而是再不斩握刀的手腕!
“什么?!”
再不斩眸光一凛。
这小鬼……竟然放弃了格挡防御,而是选择了以攻对攻,以伤换伤的打法?!
这根本不是忍者学校教出来的正统体术,这是最纯粹、最血腥的……战场搏杀术!
电光火石之间,再不斩別无选择,只能放弃追击,猛地抽刀后撤。
两人身形交错,再次拉开距离。
一滴冷汗,从再不斩的额角缓缓滑落。
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腕的皮肤都被苦无的锋芒刺得微微发痛。
如果自己再慢零点一秒,现在握刀的这只手,恐怕已经废了!
但鸣人没有留给他时间感慨,他再次动了。
没有震碎冰面的踏步,没有多余的蓄力动作。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在光滑的冰面上划出一道道难以捕捉的折线。
再不斩的视线死死锁住鸣人的双脚,捕捉著他每一个细微的重心变化。
左!
他心中刚刚做出判断,鸣人的身影却又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他的右侧!
再不斩心中大骇,只能挥刀格挡。
“鐺!”
又是一声脆响,鸣人的苦无被成功挡下。
但紧接著——
“鐺!鐺!鐺!鐺!”
密如雨点的金铁交鸣之声,在冰面上骤然炸响!
鸣人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刺、劈、撩、削……
没有丝毫哨,每一击都凝练著最纯粹的杀意,直指咽喉、心口、手腕等要害!
再不斩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本该凌厉进攻的斩首大刀在他手中却变成了一面笨拙的盾牌。
他从最初的游刃有余,变成了手忙脚乱的格挡。
只看脚的战术,在面对鸣人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步伐时,劣势被无限放大!
他看不见鸣人上半身的动作,看不见肩膀晃动,只能被动地跟著鸣人的脚步节奏走,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该死!这小鬼……这小鬼的战斗方式……!”
再不斩越打越心惊。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忍者该有的体术!
这分明是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链出来的顶尖暗杀术!
每一招每一式,都捨弃了所有多余的动作,只为最高效的杀敌!
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头?!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再不斩借著反震之力猛地向后跃出数米,终於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剧烈地喘息著,看向鸣人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丝毫轻视,只剩下浓浓的忌惮与困惑。
这个戴著狐脸面具的木叶暗部……
明明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比面对写轮眼卡卡西时还要巨大的压迫感?!
“怎么了?”
鸣人摆弄著手中的苦无,平淡的声音在海风中响起:
“大名鼎鼎的『鬼人』,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你找死!”
再不斩被这赤裸裸的挑衅激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再次挥舞著斩首大刀冲了上来!
但这一次,他的刀势虽然更加凶猛,章法却乱了。
鸣人右眼的写轮眼微微一转,轻易便捕捉到了他刀路中的破绽。
又是一记虚晃的突刺,在逼得再不斩侧身闪躲的瞬间,鸣人手中的苦无却如同跗骨之蛆般贴了上来。
“不好!”
再不斩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太迟了。
一抹冰冷的寒光,在他的视野中骤然放大!
“噗嗤——!”
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在再不斩那被绷带缠绕的脸颊上。
温热的鲜血顺著皮肤缓缓流下。
再不斩猛地后退,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受伤了……
自己竟然……被一个只用一把苦无的小鬼伤到了?!
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如同野兽般的眼眸中充满了暴戾的杀意。
然而,等待他的,只有一句让他怒火攻心的话语——
“只看脚的话,”鸣人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是杀不了人的。”
冰冷的海风將这句平淡至极的话语,清晰地送入再不斩的耳中。
这已不是挑衅。
是宣判。
是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对成名已久的“鬼人”,下的死亡预告。
“呵……呵呵……”
再不斩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起初只是压抑的喉音,但很快,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癲狂。
他那被绷带缠绕的脸庞剧烈地颤抖著,肩膀耸动,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小鬼……你……很好……”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將空气冻结的森然杀意。
那双野兽般的眸子里,疯狂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將理智焚烧殆尽。
奇耻大辱!
他桃地再不斩纵横忍界,用无数强者的鲜血铸就了“鬼人”的凶名。
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何曾被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他本打算只用体术解决掉这个小鬼,留著查克拉对付剩下的三个木叶暗部。
但现在……
形势,似乎已经不容得他留手。
“既然你这么想死……”再不斩缓缓直起身,那张被划破的脸颊上,血痕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缓缓將那把巨大的斩首大刀重新背回背上。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著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双手翻飞,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