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昼夜启航

工作室的走廊，沈砚刚按下接听键，章若楠那带著慵懒又刻意委屈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餵~沈老板？假期都结束啦，你的金丝雀在笼子里等得羽毛都要掉光了喔——

她拖长了调子，带著明显的撒娇和试探，

“说好的鱼丸汤之约，再不来可就不新鲜了哦？而且啊，小妹妹明天就回学校了，你就不能-抽一天时间，来陪陪我这只没人要的金丝雀嘛？”

那语气，三分委屈，七分是营业式的娇嗔，拿捏得恰到好处。

沈砚揉了揉眉心，语气带著点无奈的笑意：“若南，好好说话。明天？”

“嗯哼~这还差不多！”章若南立刻转嗔为喜，“那就明天来我家，不见不散！让你尝尝本小姐·呢，本大厨的手艺！”她得意地掛了电话。

沈砚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抬眼，就看到门缝里，一个小脑袋正飞快地缩回去。

只留下一双清澈又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一闪而过，嘴角还掛著一丝被抓包后俏皮的、带著点不好意思的浅笑。

他嘴角微勾，觉得有趣，故意放轻脚步走到门边。

果然，那个穿著练功服的女孩正贴著墙，像只受惊又好奇的小鹿。

沈砚板起脸，声音不高却带著点唬人的意味：“小朋友，工作时间偷听別人打电话？张导这儿还僱佣童工？

“啊！不是不是！”女孩嚇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脸上瞬间飞起红霞，连忙摆手解释，笑容带著窘迫但依旧努力维持著礼貌和真诚的弧度。

“对不起！我·我叫刘皓存，是北舞的学生，不是童工，是在张导这里参加新电影演员的培训选拔！”

她抬起头，眼神乾净得像山涧清泉，带著点倔强和未经世事的纯粹，那份笑容里有著学生气的青涩。

沈砚看著她这张年轻却已初显灵气的脸庞，重生的记忆让他对这张脸有些印象。

他刚想再问，会客室的门开了，张义谋和周走了出来。

“皓存啊，在这儿呢？”张义谋看到刘皓存，笑著招呼了一声，

然后对沈砚和周介绍道，“沈先生，周同学，这是刘皓存，小姑娘条件不错，悟性也好，是《一秒钟》女主候选人之一，现在在筹备组跟著学习培训。”

他转向刘皓存，“皓存，这位是沈砚先生，这位是周小姐。”

“沈先生好！周小姐好！”刘皓存立刻绽开一个標准的、带著学生气的营业式微笑，微微鞠躬问好，眼神在沈砚和周吨之间快速扫过。

充满了对这两位能让张导亲自接待的“大人物”的好奇。

沈砚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刘皓存身上，隨口问张义谋：“张导，这好苗子签进来了吗？”

张义谋摇摇头：“还没正式签约。还在培训和观察阶段。”

站在沈砚身边的周，敏锐地捕捉到沈砚对刘皓存多看了两眼，心里的小雷达滴滴作响，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探究。

就在这时，刘皓存听到“签约”两个字，眼晴“”地一下亮得惊人！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矜持瞬间被强烈的渴望取代。

她向前一步，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急切还带著恳求的灿烂笑容，看向沈砚：

“沈先生！您您能签我吗？签我进您的公司！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她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份迫切几乎要溢出来，笑容里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希望。

张义谋和周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惊住了。

周吨那点小探究瞬间被巨大的好奇取代，忍不住问道：“皓存，你为什么这么想签约艺人啊？

这么著急？”

刘皓存脸上那充满希望的笑容瞬间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努力想维持上扬的嘴角，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眼神里染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苦涩，

声音也低了下去：“因为—因为家里欠了一些钱。很多钱—我听说—做艺人挣钱会快一点—我想早点帮家里把钱还上。”

这个笑容，带著沉重的负担，比哭更牵动人心。

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生活优屋的周吨，看著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笑容里却承载著巨大压力的女孩，那份想要扛起家庭重担的勇气和无奈触动了她。

她不由得看向沈砚，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询问和一丝不忍一一帮帮她？

沈砚沉吟片刻，目光平静地扫过刘皓存强撑的苦涩笑容，看向张义谋和周：

“张导，方便的话，我们回会议室，详细了解一下皓存的情况？她的状態，似乎不太適合常规的艺人培养路径。”

“当然。”张义谋点点头。

几人重新回到会客室坐下。在张义谋温和的引导下，刘皓存才断断续续、声音哽咽地讲出了家里的困境：

父母在老家的小舞蹈班，学员意外瘫痪的天价赔偿，家里砸锅卖铁也填不上的窟窿她努力想保持平静，甚至试图再次挤出笑容，但那笑容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充满了无助和强装的坚强，说到最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嘴角那抹强笑显得格外令人心疼。

周吨听得眼圈都红了。她看向沈砚的眼神，已经从触动变成了明確的请求和期待一一快想想办法！

沈砚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