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梵天总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八成是故意等著看蛮族出糗。
司法天面色变幻,这台阶如此凶险,他要是第一个上,后果不堪设想,对司云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蛮桀此刻脸色铁青,看著重伤的蛮鹰,又看看司云,怒声道:“好你个司云,你分明是故意坑我蛮族!”
“话可不能这么说。”司云摊摊手,“是你自己急著要表现,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再说了,现在大家都晓得这台阶的厉害了,也算蛮鹰勇士为我等探明了道路,功不可没啊。”
这话说得,气得蛮桀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叫功不可没?那是他道劫境的得力手下!
就在山脚下气氛紧张,各方势力为这白玉阶梯的考验感到棘手之时。
五圣山之外的战场,因为几方领头人物都已进入山脚区域,倒是诡异地出现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期。
大熙王朝的军队与南蛮大军主力,依旧在对峙,但大规模的衝杀减少了许多。
双方都在关注著五圣山內的动静。
高天之上,镇南侯岳山移的金色法相,与蛮圣权杖所化的血色虚影遥遥相对。
“岳山移,看来你大熙的皇子,也不过是些投机取巧之辈。”红衣大祭司残魂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和不甘,从血光中传出。
岳山移声如洪钟:“兵不厌诈。五圣山机缘,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得之。你南蛮气数已尽,何必强求。”
“哼,五圣山乃我南蛮圣地,其传承,註定属於我蛮族!”红衣大祭司强硬回应,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焦躁。
“痴人说梦。”岳山移不再多言,胜券在握的姿態,让大祭司更为愤怒。
五圣山脚下。
司云凝视著那白玉阶梯,体內的破妄天瞳悄然运转。
他试图看穿这阶梯上符文的奥秘。
然而,那些符文复杂无比,层层叠叠,仿佛蕴含著大道至理,即便是他的破妄天瞳,也只能看到一片迷濛金光,难以洞悉其真正构造和运转方式。
“这考验,有点东西。”司云心头嘀咕。
“十三弟,你既然知道这阶梯有古怪,为何不早说?”司梵天还是有些不忿,“害得蛮族白白损失一人,也让我们差点著了道。”
他这话,明著是为蛮族“打抱不平”,实则是埋怨司云没有共享情报。
司云瞥了他一眼:“五哥,我亦是刚入此地,踏上第一阶才有所察觉。当时蛮桀兄气势汹汹,非要爭先,我若强行阻拦,岂不是显得我大熙无人,怕了他南蛮?”
“再者,这等凶险之地,有人愿意先行探路,我们何乐而不为?难道五哥想亲自去试那符文的威力?”
一番话说得司梵天哑口无言。
他確实不想去试,那蛮鹰的下场还歷歷在目呢。
司法天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插话,但显然对司云的说法也不尽信。
东方婴轻启朱唇:“这白玉阶梯上的符文,应是针对修为、血脉、乃至心性等多方面的综合考验,並非蛮力可破。”
她一开口,便点出了关键。
蛮桀虽然怒火中烧,恨不得將司云碎尸万段,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蛮鹰的重伤,给他敲响了警钟。
这五圣山的考验,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和危险。
“哼,就算这阶梯再难,也休想挡住我蛮族的脚步!”蛮桀强撑著场面,但语气中的底气,已不復先前那般充足。
他开始命令手下,仔细观察那白玉阶梯,试图找出一些规律。
大熙一方,司梵天和司法天也各自吩咐手下人小心戒备,同时也在思索破局之法。
一时间,白玉阶梯之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对峙与摸索之中。
这第一道考验,便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眾人面前。
司云袖中的“敕”字,依旧散发著温热。
他有一种预感,这东西,或许会在这五圣山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他不急。
这五圣山的机缘,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