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说到文官,魏忠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皇爷,与八大晋商勾连的文官,这段时间奴婢也审问出了不少。”
他將一份沾血的名单双手递至御前。
朱由校看著上面的名字,眼晴微眯。
这名单上的官员,居然有科道中、国子监的人,还有士林之中德高望重之人。
这些人,难怪有钱治学,开办书院,原来也收了商贾不少好处。
魏忠贤偷偷的警了皇帝一眼,见到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之后,又马上將头低了下去,
轻声问道:“陛下,这些人,可要拿到詔狱去?”
朱由校没有直接回答魏忠贤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这些罪过,可都属实?”
魏忠贤当即点头,说道:“陛下,证据確凿,人证物证皆有,绝对没有半点冤枉,上面的赃款,都是能够找出贿赂的时间、人物、地点来的。”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暂且不动手。”
暂不动手,不是不动手。
捏著一张牌,就看什么时候打出去。
“这段时间的重点,是京营中的事情,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魏忠贤赶忙磕头,说道:“奴婢领命。”
魏忠贤离去之后,朱由校继续批阅奏章,累了,便休息片刻。
打一套八段锦或是五禽戏。
甚至向骆养性学几招御敌的本事。
学完了八段锦与五禽戏之后,朱由校难免也想要学一些傍身的本事。
以免日后遇到宫女勒脖颈的时候,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骆养性功夫扎实,然而教授武功却不够生动,有些呆板。
好在朱由校也不需要用这功夫上阵杀敌,够用就行。
直到金乌西坠,朱由校这才停止锻链身体。
换了身衣服,便准备用晚膳。
前来伺候晚膳的,除了张芸儿之外,还有司寢宫女赵清月、吴问兰,
至於这吴问兰,则是第二个侍寢的宫女,她长得端庄,丰腴莹润,肤若凝脂。
朱由校是爽了,但此刻乾清宫內,却有一个幽怨的女子。
张芸儿看著皇帝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顿时感觉乾清宫变拥挤了。
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桌底。
陛下..
怎么不招我侍寢呢?
她挺了挺胸脯...顿时泄气了。
和赵清月、吴问兰的凹凸有致相比,她简直就像是平板。
呜呜鸣明明是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
而朱由校看著张芸儿苦恼的的模样,也觉得好笑。
偶尔逗一逗身边的女人,这批阅奏章的生活,倒也不算太无趣了。
泰昌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凌晨。
张维贤率领京营兵卒,总算是走得够远了。
而天启皇帝朱由校,也是开始准备对京营动手了!
京营的建制延续了永乐以来的“三大营”体系,但在万历后期已严重衰败,实际兵员和编制与制度规定相差甚远。
京营满编二十万人,然而在朱由校的明察暗访之下,得出的结果,如今的京营,恐怕只有六万人左右。
这缺的十四万,都是给军將吃空餉去了。
而这剩下的六万人,也是良不齐,战斗力感人。
好在,最烂的那些人,已经南下开封了。
剩下的四万人,关係户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不少。
天尚未亮。
朱由校便召见成国公朱纯臣入宫。
与之一道前来的,还有魏忠贤、戚金、童仲、秦邦屏等人。
朱纯臣跟著引路宦官一路前行,心中却一直在打鼓,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在太监来成国公府上的时候,他还以为皇帝是要拿他问罪呢!
至於他为何会这样想,很简单。
皇帝先是撤了他四卫营的职,然后又命令掉成国公府的部眾与张维贤南下开封。
在朱纯臣看来,这是皇帝要对他下手了!
“臣成国公朱纯臣,恭请陛下圣恭万安!”
朱纯臣心中志芯行礼。
朱由校笑了笑,说道:“国公平身。”
朱纯臣看著皇帝脸上的笑容,悬著的心放下了不少,又看到东暖阁中的眾人,心中的担忧顿时散去。
这些人,都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看来,陛下不是来收拾他的,而是要赋予他重任,去收拾別人的。
就不知道..
陛下要收拾谁。
正当朱纯臣疑惑之时,皇帝开口了:
“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为了整顿京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