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瑋闻言,面色骤然剧变。
“你...你...“”
此刻,他居然无言以对。
许显纯很享受孙瑋的这种反应,笑道:“孙侍郎,现今在下可有权力抓拿你?”
孙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像是在脸上开了染坊一般。
“哼!要杀要別,悉听尊便!我孙瑋倒是不信了,这世上还能黑白顛倒不成,到了詔狱,若是我求饶一句,说个不字,那我孙瑋便不是好汉!”
“好好好!”
许显纯眼睛骤亮。
“好一个英雄好汉!在下最喜欢的,就是英雄好汉!”
他向后一挥手,几个锦衣卫番子当即將王纪孙瑋五大绑。
“英雄好汉们,隨我至詔狱罢!”
许显纯押解著王纪与孙瑋,很快便到了北镇抚司,进入詔狱地牢。
即便是到了冬日,詔狱中的味道,都很难闻。
血腥味、屎尿味、汗臭味、户体腐败的味道.:,
各种味道聚合在一起,那酸爽,可想而知,
此刻的詔狱地牢,各个监牢都差不多满了,当然也有空房间,本来是要等到所有人到了之后,
才来一起审讯的。
然而.:
许显纯明显感觉到他抓到了两条大鱼!
因此,他直接將王纪和孙瑋带到『阎罗殿”,准备用刑,他则是去面见魏忠贤。
“老祖爷,儿子发现了两个可能与通政使司有关的可疑之人。”
许显纯看到魏忠贤在北镇抚司大堂中来回步,赶忙上前去献殷勤。
“哦?”
听到许显纯这句话,魏忠贤顿时兴致大起。
“快快道来!”
许显纯一脸笑的看著魏忠贤,献媚般说道:“老祖爷,儿子去抓..:”
许显纯缓缓將去王纪府中,抓拿王纪之时可疑之处一一道来。
“儿子去抓其他人时,他们只知道城中有骚乱,但並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结果到了王纪府中,
王纪却说他和通政使司上书之事无关?这是疑点其一。”
“疑点其二,当时兵部侍郎孙瑋也在场,但儿子问他身份的时候,他却故意隱瞒身份,说只是王纪老友。”
许显纯越说,魏忠贤眼睛越亮。
“还有呢?”他忍不住催促。
“最重要的一个疑点,此二人皆参加了今日的东林会馆密会,並且儿子还问了监视王纪、孙瑋的锦衣卫眼线,他们说,王纪今日还和孙瑋一道去了首善书院,之后又一道回府,恰恰是他们离开首善书院之后,国子监监生们便上书了。”
锦衣卫增补的眼线,大多放在科道官员、六部堂官身边。
而王纪与孙瑋,恰恰就是有被安排锦衣卫眼线监视的官员。
“因此儿子以为,国子监监生大闹通政使司,绝对和他们两人脱不开干係。”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魏忠贤之前才在东暖阁被皇帝怒斥,如今终於找到突破口了。
压抑在心中的压力终於得到些许缓解,
他当即说道:“速速提审王纪与孙瑋,撬开他们的嘴!”
这老太监忍不住想要给皇帝报喜了。
“儿子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撬开此二人的嘴!”
许显纯得了魏忠贤的令,眼中闪过一丝狼厉,转身大步踏入“阎罗殿”。
用刑房內火光幽暗,刑具森然,王纪与孙瑋已被绑在木架上,面色惨白。
“王御史,孙侍郎,二位都是聪明人,何必受这皮肉之苦?”许显纯慢条斯理地步到二人面前,手指轻抚过一旁烧红的烙铁。
“只要承认是你们策划煽动国子监监生集体上书,並在通政使司外跪諫,本官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王纪浑身颤抖,强撑道:“阉狗,我乃朝廷命官,无凭无据,岂能隨意诬陷?”
许显纯冷笑一声,猛地抓起一把铁钳,狠狠夹住王纪的手指:“无凭无据?王御史,你府上的管事可都招了,说你今日与孙侍郎密谋良久!”
“啊啊啊啊~“
王纪痛得惨叫,冷汗岑。
孙瑋见状,怒目圆睁:“许显纯!你滥用私刑,残害忠良,必遭天谴!”
“天遣?”
许显纯蛋笑,转身將一桶冰水泼在孙瑋身上。
“孙侍郎,你收受贿赂、纵容军弊的罪证早已在握,还敢嘴硬?”
他凑近孙瑋耳边,阴森道:“若不想全家流放,就乖乖画押!”
孙瑋脸色铁青,咬牙不语。
许显纯失去耐心,挥手令番子抬上刑架:“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尝尝“阎罗十套”的滋味!”
刑具加身,还未用刑,王纪先崩溃了,嘶喊道:“我招!是我...是我与孙瑋策划,让首善书院的学子集体上书的...”
孙瑋闻言,绝望闭眼。
“惟理,你...”
许显纯满意地收起供状,咧嘴一笑:“早该如此!”
对於这些所谓大儒的骨头,他心知肚明?
硬骨头?
我呸!
软骨头罢了!
只可惜今日事情紧急,没能真的折磨这两个人,倒是失了几分乐趣。
不过.
以当今陛下的圣明,天下的魅,少不得要来詔狱走一遭。
他的这一点点小爱好,还怕满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