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藏不住了,地窖口猛然掀开,范永斗在死士簇拥下衝出,面目狞:“阉狗!老夫与你拼了!”
他挥手间,二十名死士齐射火,硝烟瀰漫。
然而王承恩早有防备,川兵盾阵“鏗”地竖起,铁皮木盾將铅弹尽数挡下。
戚祚国暴喝一声,浙兵链鉤飞甩,鉤住死士脚踝猛拽,瞬间倒一片。
秦民屏更是一桿白枪如银龙出海,將范永斗身旁两名护卫捅穿!
范永斗骇然倒退,却被王承恩一脚端翻,刀鞘“啪”地抽在他脸上:“老贼!骨灰罈子备好了吗?!”
范三拔从密道钻出欲逃,迎面撞上埋伏的锦衣卫,被铁链捆成粽子。
不过片刻,范家父子如死狗般被拖出,积善堂內外户横遍地,反抗者尽数伏诛。
而就在范永斗父子被擒拿后不久,分出去的川兵、浙兵,则是將一脸惊骇的刘遵宪、王孕长两人也一起抓拿到积善堂来了。
王承恩负手而立,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
范永斗最先扑倒在地,额头磕得青紫:“公公开恩啊!老朽愿献上全部家財,只求留我范家一条血脉!”
刘遵宪官帽歪斜,涕泪横流地扯住王承恩的袍角:“下官糊涂!都是这商贾蛊惑...阉...不,
请天使明鑑啊!”
“怀!”王承恩一脚踢开他,讥笑道:“刘府台这会儿不骂“阉狗”了?身为汾州府父母官,
却倒行逆施,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孕长闻言脸色煞白,突然梗著脖子嘶吼:“你这没根的东西!不过仗著天子宠信,才能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锦衣卫一记耳光抽得口鼻溅血。
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之后,范三拔挣扎著了一口唾沫,对著范永斗说道:“父亲,便求这阉狗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话说完,范三拔恶狠狠的颳了王承恩一眼,怒骂道:“阉奴猖狂!边军老爷们早晚將你碎尸万段!”
王承恩不怒反笑,指尖划过剑锋幽幽道:“骂得好!等詔狱的十八套刑具挨个尝过,看诸位骨头是否还这般硬气。”
他忽地敛了笑容,厉声喝道:“统统押下去!大刑伺候,不出两百万两齣来,便决不罢休!”
大刑伺候?
刘遵宪心中一颤,他赶忙说道:“本官乃万历三十八年两榜进士!朝廷钦授正四品汾州知府!
尔等安敢以刀兵加辱?”
王承恩一脚碾住范永斗的后颈,闻言笑著转动手腕,剑鞘啪地抽在刘遵宪膝窝,骂道:“刘府台这会儿讲起《大明律》了?纵奴杀佃时怎不记得司法程序?收冰敬两千两时怎不想想品官体统?”
“那...那是诬告!”刘遵宪跟跪跪地,突然昂首露出狞笑意。
“王公公若执意用刑,本官便撞死在这积善堂的《圣諭》碑上!让天下人都知道,东厂是如何逼杀两榜清流的!”
戚祚国猛地揪住他髮髻往青砖上重重一磕,怒骂道:“狗官也配提圣諭?”
王承恩冷笑一声,说道:“好叫你们死个明白,陛下赐咱家便宜行事之权,持此尚方宝剑,可斩三品以下犯官,之后再行上奏!此乃先斩后奏之权!”
刘遵宪闻言,彻底瘫软下去了,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王孕长知晓自己罪孽深重,已无活路,此刻满脸怨毒,诅咒道:
“別以为擒住我等就够了,山西官场官官相护,阉狗敢动我等,已经是犯了忌讳,哈哈哈~到时候,谁死在谁前面,还不得而知!”
“还敢多嘴?”
两个东厂番子直接用铁尺扇王孕长的脸,没几下,便將其满口牙齿都打碎了,血肉模糊,彻底说不了话了。
“现在还有力气说话,等受了刑,看你们还敢不敢大言不惭!”
王承恩已经不想多说废话了。
今夜,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他对王孕长所言,却是之以鼻。
山西官场官官相护?
天威之下,难道这些官真敢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