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与陕西的官场,以及地方的糜烂程度,或许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
而整顿天津三卫,更是困难重重。
朱由校想起锦衣卫密报中关於天津三卫的种种弊端。
卫所军官与漕帮勾结,虚报兵额、倒卖军械已成惯例;水师战船朽坏多年,却年年谎报修费用;更有甚者,部分將领暗中与海盗往来,將海防要地变成了走私门户。
“陈卿此去,怕是要捅个马蜂窝啊.::”
但这个马蜂窝,是一定要捅的。
天津是朱由校陆运转海运的关键节点。
关乎平辽大计。
天津,必须要清理乾净。
就看陈奇瑜此人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袁崇焕三人出了乾清宫,脸上的兴奋之色终於是不住了。
宫门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金辉。
袁崇焕手握尚方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闪烁著炽热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邵武三尺剑,今日终成尚方之器!我袁崇焕的机会,终於来了!”
孙传庭向来冷峻的面容此刻也难掩激动,他猛地一挥袖袍,声音沙哑却鏗鏘:“天降大任,那些个一甲二甲的同榜,此刻怕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哈哈哈!真想看看他们此刻的表情。“
陈奇瑜虽未像二人那般外露,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轻轻抚摸著腰间的天津分巡道事印信,喃喃道:“没想到,这个机会,居然会落到我等身上。”
三人相视一眼,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
这笑声中,有多年抱负终得施展的畅快,有对未来的无限期许,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然。
不过,三人同时也明白,这既是机遇,又是挑战。
干好了,平步青云!
若是干不好,不仅仕途断绝,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这或许,是他们此生仅有的机会了。
“诸位现今要去何处?”陈奇瑜问道。
袁崇焕闻言,说道道:“徐郎中精通农事,又是此行主官,此番推广新种,正需向他请教。”
他握紧尚方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陕西旱情刻不容缓,我明日便催促徐公出发。”
孙传庭冷笑一声,道:“晋地豪强盘踞,若不先摸清底细,怕是寸步难行。自然要去问个明白。”
他看向陈奇瑜,有几分羡慕,
整顿天津三卫,这个差事,说实话孙传庭更喜欢。
“陈兄此去天津,怕是要掀翻不少人的饭碗。”
陈奇瑜神色沉稳,淡淡道:“天津三卫积弊已久,若不查清底细,如何整饰?兵部、
锦衣卫的档案,总该比那些虚报的军册来得真实。”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袁崇焕朗声道:“既如此,我等便分头行事。待他日功成,再与二位把酒言欢!”
孙传庭大笑:“好!到时我定要看看,是晋地的酒烈,还是陕西的酒醇!”
陈奇瑜微微一笑,拱手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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