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铃声好似妖嚎鬼哭,还带著一阵阵邪笑。
这妖骨铃高不过九寸,通体惨白泛青,铃身孔洞中隱约有红雾蠕动。
人皮绳蜿蜒如活蛇,铃舌俱是各种妖骨结块所做。
可怖的铃声瞬间传遍了整个集市,所有集市上的人都只觉得浑身一颤,有些发冷。
而在盘腿端坐的孙老道眼中,这些人的命源之火都好以被北风吹袭,摇晃不稳。
这边铃声响起。
那边瑶光道童赶紧將手中聚命秤砣放在脚下。
这秤砣拳头大小,轻如鸿毛。
表面青黑凹凸,细看过去,那是无数挣扎人脸的浮雕。
秤绳暗红泛腥,绳结处嵌著几颗煞白的喉骨。
这聚命秤砣刚一落地,“称命取寿,童叟无欺!”八个大字便烙印在地面上。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整个集市上,所有百姓都感觉好像脚下发软,头脑发昏。
他们每个人的命源都在被—称量。
与此同时,灵光道童点燃了那盏尸油灯。
这盏灯不过巴掌大小,灯碗儿是灰白色的枉死者头骨,內盛浑浊发绿的油脂。
灯芯是一缕纠缠的人发,燃烧时焰心泛青,无风自动,偶尔爆出几声似哭似笑的噼啪声。
尸油灯被点燃,一缕缕青烟却散发出令人迷醉的馨香,隨著风飘散到整个集市上。
本来慌慌张张,颤抖发寒,头脑昏沉的人们,闻到这股馨香反而不再紧张难受。
而是开始面带笑容,纷纷就地躺倒,昏昏睡去。
等到集市上不下几千人全都倒地的时候,坐在丹炉旁的孙老道,面带著狞笑站起身来。
长生之术岂能是如此不便之物?
只通过银钱汲取命源,为的是隱秘,神不知而鬼不觉。
既然不想让道爷细水长流,那就试试什么叫风高浪急吧!
他二指併拢拂过双目,再睁开眼,双瞳中已是燃起妖异绿火。
此时在他的视野中,整个集市里都是高高低低的命源火苗,这些命源已经在他布下的“三水聚川川归命阵”中脱离了其主人的身体。
朵朵命源之火,好似亟待他收割的丰收麦穗,那丰厚的果实让他兴奋不已。
就算按照陈知事的吩附,每人只拿一半的命源,起码也有十五枚延寿丹的量!
孙老道急不可耐的打开丹炉顶盖,將灵力输入作为阵眼的丹炉。
在灵视中,每一枚完整的命源之火,都被聚命秤砣的分秤之力,割出一点小火苗。
这些小火苗逐渐的开始分成三条河流,形成一个巨大的“川川”字开始流动匯聚。
孙老道好似一条贪婪地恶狼,守著丹炉,看著命源一点点向他流动一终於,第一朵小火苗进入了丹炉。
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这每一朵命源之火都是他未来成为国师的阶梯—
虎爷將信交给货郎之后,便逕自埋伏到县衙外,等那孙老道出县衙的时候衝上去一刀斩了他。
他在县衙外不远的一个茶摊上,坐在最里面,要了一碗大叶子茶,边喝边盯著县衙。
不过孙老道一般不会出来,他在此坐著也只是先来踩踩点,反正他日子长著呢。
以后他天天来这里,总有一天会杀了那个妖道。
不过,那碗热茶快喝光的时候,他看出来一些不对劲。
怎么今天县衙门口值班站岗的巡警没换班?
这都快中午了,按道理来说,早该吃饭换岗了,怎么还是这两个小子?
他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眼看正午了,那俩小子还是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
而且街上好半天没看见缉拿队的弟兄们了他们去哪了!
虎爷一个激灵,不对,今天县衙有大动作!
他们集中所有人手了!
虎爷走到站岗两个巡警面前,问道:“你们今天集合干什么去了?”
两个站岗的傢伙明知虎爷已经卸任,但余威犹在,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回虎爷,去集市封路。”
虎爷疑问到:“封那里作甚?不耽误老百姓赶集吗?”
两个巡警支支吾吾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很重视,孙道长领著三位小道长带著法器先去了,然后陈知事好像也去了。”
虎爷心中一凛:要遭!那老道去集市干什么!
孙老道面前的这条命源川川流还未收取到三成一声虎吼响彻天空!
几名巡警被击飞在地,一个个惊骇的望著来人,脚跟蹬著地面向后退。
“虎爷—虎爷—”他们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只是一个劲的想逃跑。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神色的虎爷。
此刻,他身形如铁,好像一头怒髮衝冠的老虎咆哮山林,手中雪亮的刀光如獠牙齜出“妖道,受死!”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