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手里的魷鱼馅儿海鲜麵包,埃克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即便他已经十几年没吃过正经麵包了,但也知道麵包似乎不会这样粗暴地、跟海鲜搭配在一起。
他见过麵包里加果酱的,加葡萄乾的,加朗姆酒的也有,但唯独——他没见过塞魷鱼须的。
这是什么新兴吃法吗?
带著怀疑人生的心情,他又吃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將手里的麵包吃完,埃克恍然回过神来,旋即面色平静地开口道。
“艾莉丝小姐,请在给我来一块。”
原因无他,虽然口感古怪了些,但味道確实是一流的。
“嘿!船长回来了!”
舱门外传来一道雀跃的欢呼声,旋即舱门被推开了,埃克抬头瞧去,然而门外却没有任何身影,唯有舱门把手上,掛著一个小巧精致的骑士模型。
它正盪在舱门把手上,一只手朝餐厅里挥舞起来。
“他还带回来一个浑身都是腿和手的大骨头架子!”
“是新食材吗?”
隨手將魷鱼麵包塞进埃克手里,人偶轻快地端著装有菲琳的银质餐盘,『噔噔噔』往甲板方向跑去了。
掛在舱门把手上的骑士小人也乘机拽住她蓬鬆的裙子,搭乘上顺风车。
偌大的餐厅顿时冷清下来,唯有埃克与手里的魷鱼麵包面面相覷。
是的,这回里面塞了个魷鱼脑袋进去。
埃克:“......”
或许,他还得再適应適应这艘满是古怪的船。
那位瞧上去还像个人的船长回来了,他也应该跟上去打个招呼。
这么想著,埃克隨手將魷鱼麵包扔进垃圾桶,重返甲板。
然而甲板上诡譎的一幕还是令他忍不住脑仁发颤。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骷髏...或许该说是一堆残肢拼凑成的诡异玩意儿,它足足有三个白骨脑袋,五只手臂,以及胯骨轴子下形態各异的十几条腿!
此刻,它却被冒著诡异紫焰的透明章鱼触手吸附裹挟著,扔在甲板上,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起身。
在剧烈的挣扎中,一颗头颅驀然从颈椎上脱离,嘰里咕嚕朝著埃克这边滚了过来,恰好停在了他的脚下。
那是一个牛头人的颅骨,空洞的眼眶里飘著两朵幽蓝的魂火,此刻它正面朝著他,上顎骨与下顎骨不断开合著,咔咔作响。
“那什么...脑袋不小心掉了,你能给我...誒誒誒?!”
咚!
在骷髏讶异的视线里,那位有些沧桑的男人忽然两眼一翻,径直仰面倒下,后脑勺重重砸在甲板上,传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苏伦:“......”
“贝芙小姐,麻烦你再给他治疗一下。”
揉著太阳穴,苏伦上前抓住骷髏头的牛角,径直將它拎起来,重新安置回骨头架子上。
“別费劲儿了,上了我的船,你就是我的人...骷髏了。”
“还不是你把我绑过来的!”骷髏梗著颈椎骨说道,“说什么民主投票、自愿选择...全都是骗骷髏的!”
苏伦摊了摊手,“这话就不对了,你也同意了自愿选择的。”
“但你也没说是少出服从多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