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动,服毒自尽可不是件好事。”
苏伦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儘管他並不想暴露自身的存在,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掏出一瓶深紫色、不断咕嘟著气泡的诡异药剂。
再配上那张面色惨白的精致脸蛋,以及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决绝之意,苏伦很难不脑补出来点什么。
意外发现潜入者的贵族少女不想遭到绑架,选择服毒自尽来维持自己的体面与贞洁什么的......
不过主要原因,是那瓶深紫色的粘稠药剂瞧上去著实渗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玩意儿。
他不希望因无心之举葬送一位少女的生命,即便那药剂可能並非致命的毒药。
“我没有恶意,这只是个意外。”苏伦如是说道。
......
瞧著那株忽然开口说话的泊鳶,欧娜愣了片刻。
她没想到的是,房间里居然真有潜入者,还一本正经地劝阻她不要服下感知钝化药剂。
对方似乎把她手中的药剂当成是毒药,以为她要服毒自尽。
虽然不知道潜入者的企图,但对方无疑是不想让她死掉......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那么,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欧娜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接著说下去。
“如果我死了,你会遭到赫南德斯的血脉诅咒,逃无可逃。”
儘管她是罗斯德赛公爵的子嗣里,年纪最小、天赋最为平庸的那个,但身上亦流淌著纽曼皇室的血脉。
她的死亡,只会惹得一位有望成为皇帝的公爵震怒,在血脉诅咒的追踪下,潜入者別说逃出罗斯德赛领,就连离开白荆港都难於登天。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於,潜入者真把她手里的感知钝化药剂当作毒药了。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把我搬到房间里来的呢?”从泊鳶里发出声音透著一股无奈。
“我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够附身的玩意儿,结果一睁眼,就有人掐了我的,使得我被迫休眠。”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你房间里了。”
“我根本没打算干什么。”
欧娜飞速运转的大脑顿时卡住了,她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的確是这么回事。
当时在公共图书馆里时,她只是觉得这株泊鳶被状態很差,再加上被塞德里克教授掐走了骨朵,如果不悉心调养的话,这株泊鳶很快就会枯萎。
这株显然是某个贵族小姐捐赠给公共图书馆的,但馆长没有精力与金钱去打理这种娇贵的魔植,又不好出手转卖,只能摆在窗台上偶尔浇浇水,等待它自己死掉。
也因此,在徵得了塞德里克教授的同意后,她低价从馆长那里收购了这株泊鳶。
她原本以为,那位贵族小姐只是懒得打理泊鳶,才將它隨意捐赠出去。
没想到,是这株泊鳶里寄宿著某种诡异东西。
想到这里,她果断开口道,“我可以放你离开,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任何人。”
“但我现在没法自己移动。”
苏伦摊了摊枝叶,再说,他也不想离开这里,毕竟泊鳶的生长需要一些价值不菲的超凡材料,离开这位好心的贵族少女,他可凑不齐养活泊鳶的素材。
儘管他可以等到泊鳶彻底枯死后,再找一个可供附身的玩意儿,但想再找到这种能够稳定容纳、甚至滋养、壮大灵魂的特殊容器,无异於大海捞针。
別说滋养灵魂了,到时候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