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扈成猛唻一口,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我2的是祝彪那王八蛋啊,真真把老子当成钱搭子用了,可恨!”
“所以兄长跟出来的原因其实跟我一样嘍。”
“那可不,让爹爹应付那小王八蛋去吧,走,咱兄妹俩玩到明天再回庄子。”
景阳寨的落成,算是林克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小块,但目前这座巡检司寨也仅仅是初具雏形。
林克打算在山寨附近建立起贸易集市,依託交通要道的优势,慢慢发展为城镇,以后再將周边的几个村庄都纳入管理范围。
他写了一大堆的制度和计划,甚至对未来城镇的规划图都有了草稿,但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的,后续的推进都必须慢慢来。
主要问题就是钱和粮,虽然抄家西门庆得了几万贯,看著是挺多,但要完成林克的规划,这点钱投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唉,一步一步来吧,至少先让景阳寨有造血能力。”
林克感慨著回到家中,这里曾是西门庆的府邸,如今变成了武家大宅。
进到其中一间掛著“实验室”木牌的大屋里,靠窗户处搁著一张书桌,这桌子原本是西门庆附庸风雅时购得,因为造的结实,被林克毫不客气地徵用了。
书桌上凌乱地摆放著一大堆纸张,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中间夹杂著一些拆解出的结构,带数字的公式,灵感想法等等,而在书桌的一侧处则趴著个乔道清,正打著呼呼大睡。
林克看著这傢伙嘴角的口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巴掌把他拍醒。
“谈?天亮了?”乔道清揉著悍睡眼,看见林克站在跟前,“你不是说在景阳寨待几天么,怎地回来了?”
“今天元宵节,晚上要跟武叔他们一起逛灯会。”
“已经正月十五了吗?”乔道清嘟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桌子,“啊,我的手稿竟然被口水浸湿了。”
“睡著了你能控制住嘛,”林克在书桌旁坐下,拿起一张手稿端详,“这是最新的?
“这些天只拆解出两个符文迴路,主要是公式用的还不熟练。”
说起这个,乔道清眼神都亮起来:“这些数字符號和公式你都是从哪里学的,用起来可太方便了。”
“祖传的。”林克撇撇嘴,“你要不信我再编个理由。”
乔道清无奈地看著对方:“你说的我能不信么?”
前些日子林克教乔道清数学的时候,后者没忍住手痒偷偷算了一卦,不出意外又吐血三升,好歹这次没昏厥过去,但也养了几天身子才好。
然后乔道清就成功地戒掉了没事爱瞎几把算的毛病。
“你跟我听过的觉醒宿慧之人相差甚远,”乔道清说著,把面前那些纸张划拉到旁边去,找到自己的拂尘拿在手里。
“我也觉得你不像个道人,”林克似笑非笑地看著对方,“拂尘都掉禿嚕毛了还不换。”
“虽然我学的道家法术,但却是得异人传授,人家教完就走了,也没给我度啊。”
乔道清实话实说。
“我穿道袍是为了纪念恩情,至於这拂尘拿的久了有感情,捨不得扔。”
林克愣了一下:“没想到老乔你挺重感情。”
“废话,就你让贫道做的事,起码得加三倍的报酬!”
“你这话说的,谈钱多伤感情。”
今日是元宵节,正是开门做生意的好时机,因此未营业的王婆茶坊便显得格外扎眼。
武大食肆里,有食客看到间壁的大门紧闭,不由得奇怪问道:“今日未见王乾娘,莫非是寻儿子去了?”
武大郎正切著滷煮,闻言抬起头不確定地说道:“听鄆哥儿说昨晚上还亮著灯,许是有事情不想开门。”
“怪哉,以她爱钱的性子,元宵节都不做生意。”食客喷喷称奇道,“该不会家里进了贼人吧?”
“忆,这大过节的,”武大郎麻利地將一碗滷煮端上桌,“客官可不兴这么说。”
“哈哈,不妨事,王乾娘又听不见。”
在二人交谈之时,王婆茶坊二楼的窗户处,有一双眼晴死死地盯著武大郎低矮的身影,怨毒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子,要在他身上狠狠扎出几十个血窟窿。
“大,大官人,老身知道的都说了,您就,就放过老身吧。”
听到身后哀求声,西门庆收回目光,旁边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嘍囉推动他坐著的四轮木车,来到五大绑的王婆跟前。
“乾娘,几月未见,你过得愈发滋润了啊。”
此时的西门庆早已不復往日的模样,变得面无血色,瘦骨鳞,佝楼著身子蜷缩在木车里,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还不止。
“想不到我没死吧,咳咳咳——”
西门庆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捂著嘴的右手指缝里慢慢沁出鲜血。
“军师您没事吧?”小嘍囉慌忙递上手帕,“晁寨主专门叮嘱不让您动气。”
“我无妨。”
西门庆擦乾净掌心里的血跡,对王婆咧嘴一笑,牙齿上沾著斑斑血丝,配合著他皮包骨头的面相,活生生像从地狱里爬出的噬人恶鬼。
王婆的泪水夺眶而出,襠下更是尿水横流,一股子腥臊味顿时瀰漫在屋子里。
“大官人饶命啊!”
“乾娘还是叫我军师吧!”西门庆又咳了两声,“我想请乾娘帮个忙——“”
“不知乾娘是否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