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本想让时迁做个县尉,但被本人拒绝了。
据时迁讲自己原是飞檐走壁的人,如今能洗白身份便已足够,至多做个都头即可,在县衙里当眼线没问题,至於县尉他觉得自己真不是那块料。
以时迁活泛灵精的性子,早就认定了林克是做大事的人,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回到他身边伺候,但眼下还是要认真做事的。
想及此处,时迁便回那军士道:“今夜没有宵禁,我们须倍加小心,等这圈转完无事的话,再去也不迟。”
听他这么讲,军士们心里欢喜,於是脚下步子加快,不多时便巡视到县衙西南角。
经过县狱附近时,有两个满身臭气,背著蛇篓的乞弓擦身而过,惹得军士们纷纷掩起鼻子。
“这子莫非冻昏了头,不去城隍庙耍蛇討钱,在这里转悠个甚。”说话的还是先前那个军士。
身边同伴笑著接话道:“必是等著你將他抓进去,牢里可是吃喝不愁哩。”
“去去去,那一身臭气怕不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我嫌得慌了。”
时迁听著身后的军士们说笑,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还没走两步,脑子里突然闪回过刚才的画面。
那两个乞弓披头散髮,看不清面目,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虽然是一副醃赞模样,但偶尔从头髮缝里露出的却是红白麵皮,不像忍飢挨饿的人。
“有问题!”
时迁如利箭出弦一般往回飞奔,待到转过墙角处,却已经没了乞巧的身影,他正犹豫著要不要继续搜寻,这时忽然听见有军士大呼起来。
“著火了!”
时迁二话不说上墙头极目远眺,只见城隍庙方向烈焰冲天,火光夺月,十分浩大。
他知道林克一家人今晚要去赏灯,当下心里便焦急的不行,不管不顾地在墙头屋顶间腾挪跳跃,奔著城隍庙去了。
墙下的军士们面面相,老大啥也没说就跑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去帮忙救火还是回县衙通知人?
但很快他们就不用纠结了,只见两条大汉推著两辆车子挡在路中间,没等军士们反应过来,大汉便將上面的灯打翻,隨即车子上燃起熊熊大火。
两条大汉口里喊著“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手持朴刀大踏步杀来。
其中那个鬢边有老大一块硃砂胎记的大汉,不仅面相生的凶猛,下手更是狠辣无情,
朴刀轮的虎虎生风,一味地只顾砍人。
直到军士们的户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再无站立之人,那大汉才横著血淋淋的刀,命令跟上来的小嘍囉道:“杀进去,救白胜兄弟出来!”
十几个小嘍囉有的拿刀,有的使枪棒,高声呼喊著,乱鬨鬨冲向县狱。
把守县狱的军士早就听到动静,此时已经將大门紧紧闭上,小嘍囉们一时打不开门,
便去到墙根,两个帮著一个搭梯子把人往上送。
不到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人跳下墙,隨即县域內响起廝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