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眼睛一亮,飞快地从腰间取出从不离身的红锦套索,朝著刘唐一拋。
红锦套索乃是扈三娘压箱底的绝技,上面有二十四个金鉤,撒在空中舒展开来,仿佛章鱼舞动著的触手,牢牢地抓在刘唐的肩膀和胸腹上,將皮肉拉扯得鲜血淋漓。
刘唐感觉疼得钻心,拿著的朴刀扔到旁边,双手胡乱撕扯著红锦套索,但金鉤上有倒刺,一旦入肉便很难取出来,越用蛮力反而扎的越深。
见一时半会无法脱身,刘唐乾脆发了狠,不再去管金鉤,双手拽住套索的绳子使劲拉拽,与扈三娘爭夺起套索的控制权来。
扈三娘本来就没剩下多少力气,哪怕她精力条满格也没刘唐的劲大,被这么一扯,眼瞅著就要握不住套索绳。
千钧一髮之际,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越过她的肩头,在套索脱手的一瞬间握住了绳子的末端。
紧接著,那只手闪电般向后猛地一拽,套索绳在空中“喻”地陡然绷紧,笔直得像根棍子,下一秒强大的力道牵引著刘唐双脚离地,强壮的身躯竟像没有重量般,在空中被拉著直飞过来。
扈三娘只觉得有个庞然大物嗖地飞过眼前,下意识扭头追著去看,瞳孔中忽地闪起一匹雪也似的寒光,继而漫天血铺满了她的视野。
好快的刀!
好刚猛的刀!
林克赶到县狱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狼藉的战场和满地户体,武松瘫坐在地上,扈三娘蹲在旁边勉力扶著他,两人身上沾满血跡,看起来仍未乾涸的样子。
“二叔!”林克也顾不上思考,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武松跟前,“快!把这个吃了!”
他取出独孤芪拿给他临时救急用的药丸,不管不顾地塞进武鬆口中,塞了一颗嫌不够,又接著塞第二颗、第三颗·
“够了,够了—”武松嘴里炫得满满当当,梗著脖子往肚里咽,“林哥儿別再塞——死我了。”
看著武松的脸色明显有好转的跡象,林克这才鬆了口气,悄悄缩回捏著第十颗药丸的手一一药丸有半个鸡蛋那么大。
“二叔可没事了?”
“比刚才好多了,”武松答道,“今次我险些栽了,多亏这位扈小娘子拼死相救。”
他说著就要挣扎著起身要行礼:“恩人在上,我武松无以为报,以后这条性命——“
武松话没说完就被扈三娘给按住了,后者倒竖著杏眉教训起他:“你这会急著起来干吗?”
『还有刚才你逞什么英雄,都中毒到吐血了还要强撑著出刀.我明明—.明明都已经制住那刘唐了!”
“可是小娘子適才套索脱手——”武松山山地解释道,“我害怕你—“
“怀呸呸,你胡说什么呀!”扈三娘大眼睛瞪得溜圆,“刘唐他他打不过我知道吗?”
武松的性子只是直,但却一点都不傻,闻言赶紧改口附和道:“啊对对!”
扈三娘这才满意,顺便白了他一眼:“说甚小娘子,难听死了,以后叫我三娘便好啦!”
林克在旁边越听越觉得彆扭,似乎隱隱捕捉到一丝酸臭味在萌芽,按捺不住想翻白眼的衝动,
余光却警见不远处地上躺著的红毛大汉。
“,赤发鬼刘唐?还真是红色儿的头髮!”
“不过这胳膊怎么断了一条”
林克看看刘唐右肩处血肉模糊的断口,又看看被扈三娘扶著的武松,最后目光落在他脚下沾著碎肉和骨头茬子的钢刀,若有所思。
二叔啊二叔,你不去星战里边演个绝地武士,著实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