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朱全照料的知府家的小衙內被杀害后,他便再无了可退之路,没奈何之下上了梁山。
那位小衙內只有四岁,特別喜欢让朱全抱著他玩,头颅被李逵劈做两半个,死状极为悽惨。
谁又成想未来的一对冤家,提前几年便在这东溪村遇到了呢?
黑大汉,也就是李逵,听到朱全的问话瞪了他一眼:“俺问你显盖,你却扯什么梁山泊之主,
他是谁与俺有鸟干係?”
“..”朱全简直要背过气去,没见过这么傻的,连人话都听不懂,於是没好气地说道,“显盖就是梁山泊之主。”
朱全见对方恍然大悟,又在那里嘀咕什么“找错地方了,院长哥哥也不与俺说清楚”,心里闹不清楚对方与显盖的关係,忍不住又喝问道:“黑廝,报上姓名!”
“俺是李”李逵下意识回答,但马上想到来前被交代过的注意事项,连忙改口道,“俺叫李铁牛!”
“尔等鸟人不想死的话都躲开,莫要妨碍俺去梁山寻显盖哥哥!”
这话一出,朱全便存了放他走的心思,但有士兵们看著自己不好做的太明显,於是假意喝道:“李铁牛,你杀人拘捕,今天务必將你捉拿归案,看你能否胜过我手中这口刀!”
说罢便主动扑上去,朴刀当先挥出,但手底下留了几分力气。
李逵连忙举起双斧架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刀,却听对方小声道:“往庙门口去。”
“说甚悄悄话,爷爷听不清楚。”李逵用板斧磕开朴刀,大喊了一句,“你这鬍子要打便打,
甚不爽利!”
朱全:“.—”
自己这是遇见浑人了,心好累,罢了,能救便救,救不了是他自己的劫数。
当下朱全懒得再说话,与这黑大汉廝杀起来,只斗了两三个回合,心里边就发现了李逵的路数。
原来这汉子只是力气大,手里的斧头使出来完全没有章法,一招一式全凭直觉和反应能力。
说他瞎几把砍吧,偏偏这廝的直觉堪比野兽,每一斧都奔著要害去,加上反应又快,防守起来也像模像样,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杀神。
如若是一般的武將遇上他,没摸清这货的套路前说不得要吃个暗亏。
但朱全是谁啊,马军八驃骑兼先锋使,在梁山坐第十二把交椅,虽说排名和实力都比较水,但在征討辽国、田虎时却有出色的战绩。
尤其是平定方腊期间的苏州之战,朱仝更是大展神威,阵斩飞云大將军苟正,生擒飞熊大將军徐方,后又在睦州戳死了元帅谭高,回京受封时官拜武节將军、保定府都统制,算是梁山眾將里少有的善终之人。
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李逵见对方不和自己硬碰硬,只是身形灵活地游走缠斗,不由得心里面愈发地烦躁。
“元那鬍子,你莫非从小没了爹被老娘养大的,连胆子也变得跟妇人一般小吗?”
李逵说话从不过脑子,骂起人来很有一套,不仅难听还贼拉损。
只见朱全果然被挑起火气,旋即使出真功夫,只是一刀便磕开李逵左手上的板斧,接著朴刀画了个半圆斩將回来,又將他右手中的答柄砍断。
而后趁李逵看著斧子断把发呆的瞬间,飞起一脚端在他的胸膛处,直把这黑汉子踢得倒飞出去,正好跌落在灵官庙门口,有士兵躲闪不及被李逵撞倒,骨碌碌滚在一处。
这一脚多少带点个人情绪。
朱全得手后没有马上追过去,站在原地吶喊道:“別让这廝跑了!”
他这一声是刻意叫的,心里盼著对方千万別一浑到底,幸好李逵还有些脑子,胸口处的巨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发一声喊推开压在身上的士兵,爬起来便衝出殿门。
临出去前顺手將断掉的斧柄戳在一个阻拦他的士兵脖颈处,木头茬子深深扎进肉中,那士兵哀豪看倒地,许是被戳破了大动脉,扑腾儿下便没了动静。
我cnm啊一一朱全心里那叫一个恼,当下心里不再存著放人的心思,只想马上弄死这个狗日的鸟人。
然而等他追出殿门后,见到外面黑乎乎一片,头顶上的月亮隱藏在云层中,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
就李逵那黑得跟碳似的皮肤,没入黑夜中简直像开了隱形掛一样,眨眼间就找不见人了。
同一时间,梁山泊大寨中,吴用在房间里正板著指头算时间呢。
“按理说书信早就送到江州了,戴院长派来的帮手也该到了吧?
一吴用嘀嘀咕咕道:“莫不是走错路了?哈哈———.不可能这么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