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志向不同,转轮王稍稍放下心来,语气平淡道:“既然老弟送上这么大人情,想必让我做的事情並不简单吧?”
“其实不难,都是黑石拿手的业务,”安世耿笑道,“也就是杀几个人,绑几个人喏,名字都在上面了。”
接过对方递来的纸页,转轮王目光粗略扫过,揣进怀里后又閒谈了几句,起身便要离开。
“这就要走?”安世耿热情地挽留道,“我特意叫了匯贤雅敘的姑娘,已经快到了。”
转轮王面色一冷,硬邦邦留下一句“告辞”,便转身走了,出去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这就生气啦?”安世耿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怀里的美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神经病!”安世耿翻了个白眼,“给西厂办事了不起啊,哼,早晚都得变成死太监。”
其实他不知道,转轮王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太监的模样了。
零零发和发嫂的感情是极好的,这从他给老婆製作的那些发明里,便可见一斑。
这天中午,两人在厨房里试验抽油烟机,正当其乐融融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寧静。
林克从工造局回来,刚进后院就看见发嫂嘴里骂骂咧咧。
“怎么了师娘?”
“那个像鬼一样的女人又来了!”师娘鬱闷地扭著手里的抹布,“这个月没见过她,我还以为她终於停经了,以后不会再出现。”
“呢·-师娘不用担心,那位大婶长得非常安全,”林克忙安慰道,“晚上走夜路都没人贩子敢搭理她。”
他当然清楚,发嫂所说的女人其实是保龙一族的情报人员,代號零零幽,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癖好,总是以女人扮相来跟零零发接头。
林克一直在想,对方可能在大內密探中属於不得志的那种,否则怎么成了零零发的专职传信人呢。
“师娘我去帮你看看情况。”林克交代一句,快步去往前院医馆,
结果刚进问诊室就看到一幅极其辣眼睛的画面:
梦遗大师——啊不,零零幽双腿岔开搭在架子上,眼神幽怨,零零发坐在他对面,脸上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
“啊,小林子也来了?”零零幽看见林克,捏著嗓子说道。
零零发二话不说,用药包砸到他脸上:“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扮女人还不够,再学女人讲话是想噁心死我吗?”
“身为保龙一族的情报人员,我应该时时刻刻隱藏身份,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零零幽用男人的声线解释完,又把腿主动张开,那一坨对著零零发的脸。
“大~夫,我好几天没来月事,是不是有了?”
“呕——”x2
“我擦!你不要在学女人讲话了!”
“哦,佛印说“躺低一点!”零零发又扔过去一包药,“別让我看见你的脸!”
“佛印说有重要任务,叫你马上返回秘密基地。”
“靠,你早点说嘛!小林子咱们走起。”
零零发叫了两声没人回应,这才发现身边早就没了林克的身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孝子溜得倒挺快!”
他一扭头又看见零零幽那张丑到爆的大脸,而且还瞪著眼晴装无辜,心里面的火气更大,指著对方鼻子破口大骂:“下次来不准再扮女人!”
林克回到房中紧紧关上门,这才抹了把冷汗,自言自语道:“好险,差点就被叫去干活。”
別的內容他可能记不太清,但星爷演的电影看过无数遍,剧情都快刻进脑子里了,哪有什么重要任务,无非是秘密基地这几晚举行大餐会,碗筷没人洗堆积成山,佛印一个人搞不定,拉零零发去打杂帮工。
说起来佛印也是个妙人,乃是京城大慈恩寺驻派到皇宫当差的人员,地位与保龙一族差不多。
由於电影的影响过於深刻,林克对他的印象只是一个搞笑的配角,因为同不被皇帝重视的缘故,故而和零零发的关係极好。
还有便是佛印的那张能经得住火药摧残的嘴,
不过据零零发所说,佛印待在皇帝身边是有特殊作用的,林克追问的时候也只是含糊其辞,不肯细说。
“能有啥特殊任务,总不会是跳大神抓鬼吧,哈哈,哈哈—“
这可是武侠世界,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不知不觉,体內真气又运转了几个周天。
林克幽幽睁开眼睛,现在他已经爱上了修炼,那种身体被真气改造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单单是奇经八脉,连肌肉和骨骼都在慢慢地產生变化,从密度上讲已经超越正常人数倍,这意味著林克的抗打击能力相当强大,单凭肉身就能硬抗先天高手的攻击。
如果他学会內视法的话,一定会更加惊讶,因为他全身的骨骼呈现出一种晶莹润泽的顏色,並且逐渐往透明化发展,就像钻石一样。
看看天色,已是月悬半空,零零发还没有回到家里,大概会洗碗洗到凌晨吧,
林克恶意满满地揣测著,刚修练完精神头十足,左右也睡不著,他乾脆跑到房顶上去看月亮,
顺便还从厨房拎了壶酒。
“哎呦,还有熟人?”
不远处的一座小小院落,雷彬正在房顶上忙忙碌碌,翻动著扁竹筐里面的麵条,这些是他的得意之作,在月光下阴乾的麵条,入汤再久也不会烂,吃起来十分劲道,
雷彬是这条街上的街坊邻居之一,以卖麵条赚钱养家,他有一个深爱著的妻子,去年还添了个大胖小子,当时林克到他家里喝过满月酒,並送了一件礼物。
“雷大哥,还没睡啊?”
听见身后的声音,雷彬习惯性身子一紧,隨即才意识到来人是谁。
“是小林子啊,我晒麵条呢,早上出摊要用。”
林克晃晃手中的酒瓶:“喝两杯?”
“好,我下去拿点生米。”雷彬点点头。
月光下,两人对饮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越过屋檐延伸到院子中间。
“你儿子快周岁了吧?”林克扔一颗生米到嘴里,“周岁宴还在家里办吗,这次总该邀请曾静嫂子来了吧?”
雷彬沉默了片刻:“没有机会了,我准备回常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