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夏艾尔最近的戴莉，同样感受到一种发自心灵的恐惧，动作慢了一拍。

夏艾尔手中的阴影匯聚成一把短刃，直接朝著自己的心臟刺去。

砰！

夏艾尔手中的阴影短刃直接被黑暗淹没，他本人的精神也受到黑夜的影响直接昏了过去，如此惊险的一幕，让刚才慢了一块的戴莉嚇了一跳，连忙抱住昏迷的夏艾尔，担心再次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的情绪，的確有些不稳定，有些急躁。”

“將他捆起来，暂时关到查尼斯之门后吧。”

“等他清醒过来，冷静下来，再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那个深夜食堂的计划，我同意了，值夜者们经常在黑夜中行动，的確会感到压抑，夜晚也需要一些食物，抚慰自己的心灵。”

安东尼·史蒂文森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昏迷的夏艾尔。

曾经，或者说，今天之前的无数个曾经，他同样有类似的话，始终憋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今天，有人替他说了，虽然这个人不是不眠者，而是秘祈人。

但或许，正因为这一点，对方才能更清晰地倾听到，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无时无刻都在发出的那无声而又绝望的哀豪吧。

夏艾尔被拖走了，在所有值夜者复杂的目光中，这些值夜者都很庆幸，安东尼大主教没有追究夏艾尔的责任，反而配合戴莉，断定为精神失常，但所有人也都清楚，有些话说过和没说过，终究是不一样的。

埃莱克特拉主教都没想到，这个学生居然这么的刚烈。

他甚至都敢直接点出达博马奇教宗冕下的名字。

贝克兰德郊外的红玫瑰庄园。

“因斯·艾尔”手里拿著一朵鲜艷的玫瑰，一片一片地数著玫瑰的瓣。

没能给自己捅个透心凉，他还多少有点失望来著。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黑夜女神，但这种事情对神来说谈不上对错。

所以这只能是黑夜教会的锅，鲁恩王国这个北大陆最强国家，这样一直贏贏贏，王室和贵族有责任，那位驻守黑夜圣堂的圣达博马奇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他如果灵活点，在態度上，给各地的黑夜教区松点口风，或许事情会不一样呢，至少“因斯·

艾尔”觉得，在安东尼大主教那种圣者眼中，那些所谓的贵族真不算什么。

但这些人，显然都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

“他们都很正常，异类反而是我吗？”

但我在第四纪元做的事情，也不善良啊。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就是单纯的，在找乐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