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亲眼目睹两个儿子被殷墟杀死的李靖,头顶几欲破碎的玲瓏宝塔,声嘶力竭地喊道:“帝壬。”
李靖亲眼看著哪吒被殷墟如玩偶般戏耍、拍碎,只剩一缕真灵被殷墟残忍吸纳。
金吒被殷墟拍碎真灵,如风中残烛般飞向西岐,李靖早已道心破碎。
此刻,头顶的玲瓏宝塔在这股悲愤之力的衝击下近乎碎裂开来,塔檐上的铃鐺疯狂晃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也感知到主人的悲愤而发出哀鸣。
李靖仰天嘶吼,声音悽厉得如同受伤的野兽:“帝壬!你这恶贼,还我儿命来!我李靖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便是拼得粉身碎骨,也要將你千刀万剐,为我孩儿报仇雪恨!”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眶几乎要迸裂开来,泪水混著血水顺著脸颊滑落,滴在脚下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洇出一片刺目的红。
殷墟停下走向杨戩的脚步,说道:“李总兵,你要为你儿子报仇,这乃天经地义的事,那你可曾想过,你儿子杀害了多少人?杀人者恆杀之,今日就送你们父子团聚。”
殷墟挥手一拍,李靖连同玲瓏宝塔尽皆粉碎,对於李靖的命格,殷墟不屑一顾,他的真灵,殷墟也看不上。
被李靖这么一打扰,殷墟决定先解决韦护。
韦护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先前大战余波没对他造成多大伤害。此刻,手持降魔杵的韦护深吸一口气,竟短暂挣脱了时空禁錮,挥杵砸向殷墟。
降魔杵,拿在手中轻如灰草,伤人时却重如泰山,可对於殷墟来说,不过尔尔。
不过,殷墟还是高看了韦护一眼,觉得他勇气可嘉。
韦护同样步入了一眾师兄弟的后尘,化作一点真灵,去往西岐封神榜。
如今,就只剩下最后的杨戩,他也可以说是阐教三代亲传弟子中的独苗了。
殷墟收起祖巫真身,这一战虽未曾受伤,可对他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杨戩兄弟,別来无恙。”
杨戩看著垂垂老矣的殷墟,嘴角有些抽搐。
谁能想像得到,就是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打得阐教三代弟子尽灭,两位顶尖准圣被打得不顾后辈弟子,仓皇逃命。
杨戩彻底放弃抵抗了,看向殷墟说道:“殷师兄,当真深不可测。”
殷墟当然不可能杀死杨戩,隨意和他聊了聊,便解开禁錮杨戩的时空之力,说道:“杨师兄,你走吧。”
杨戩有些意外,殷墟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怎会放过自己?
殷墟看出了杨戩的疑惑:“杨师兄,我袁洪兄弟去西山盗书,你告诉他真相,今日我替他还你这个人情。”
杨戩没想到昔日之事殷墟还记著,能活著谁想死啊?当下,他抱拳向殷墟行一礼,转身离去。
当杨戩踏出结界时,耳边传来殷墟的声音:“大舅哥,哪怕没有袁洪一事,你是嬋儿的兄长,孤也不会为难於你。”
霎时间,杨戩古井无波的心乱了,什么狗屁人皇!暴怒的杨戩,刚想转身与殷墟拼命,就被师父玉鼎真人强行带走了。
玉鼎真人转身看向孟津城,正好看见殷墟向自己行了一个弟子礼。
他看著身边的南极仙翁以及云中子,不由露出一副苦笑,但还是豁达地向殷墟点点头。
殷墟有些想念杨嬋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杨姑娘。
昔日在朝歌,两人可以说已经私定终身了,可自己一心扑在修行之上,心中留给杨姑娘的牵掛却极少。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是浮现出另一位女子的身影,殷墟很是內疚。
思念的风吹到了玉泉山,杨嬋双手托腮,呆呆地坐在玉泉山顶,看向遥远的朝歌。
自从二哥下山后,师父也下山了,如今玉泉山中就只剩下她了。
日升之时,杨嬋喜欢坐於山顶看著朝歌,念叨著那个人;雨落之时,杨嬋喜欢尝试著弄一下糕点,期待重逢之日,给予心上人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