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没怎么读过书?”
仁民医馆议事厅内,张允修端坐在官帽椅上,审视着堂下那一名衣着朴素,面容枯槁的女子。
张兰英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根本就不敢去看张允修,只是低头回答说道。
“民妇自小家贫,便连《女训》都没有读过,更不要说什么读书了,认字还是乡里的老童生心善教了一些。”
“《女诫》。”张允修纠正说道。
凭这个,他已经能够判定,这名流民女子真的没怎么读过书了。
“你是蒲州人士?”张允修看着紧张万分的妇人,不由得继续问道。
“禀告会长大人,俺是蒲州人,俺们村子都来了这京师。”
显然,来之前张兰英受到一定礼仪训练,但是训练得不多,三句两句便原形毕露。
张允修倒也不在意:“为什么来京师?”
“乡里有老爷说,外地瘟疫很是严重,已经到了咱们乡里.说这瘟神吃人,让我们要去京城逃难,还给了不少干粮”张兰英想了想如实回答。
张允修眉头紧紧皱起:“你们便没有怀疑过?”
张兰英连连摇头:“哪能怀疑,大家伙都这样说,还有人亲眼看见瘟神把人吃了嘞!”
说着说着,张兰英自然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她瞪大了眼睛赶忙询问说道。
“会长大人,难道俺们被人骗了嘛?”
张允修沉默了一阵,立马严肃提醒说道。
“今后这些话烂在肚子里面,谁问你你都别说,更不要告诉别人你与我谈论过这件事情!”
张兰英身子颤抖了一下,面露恐惧之色,用力点点头说道:“俺知道了,会长大人是大好人,绝迹不会骗俺的。”
张允修呼出一口气,正想再提醒她两句,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之声。
“士元!士元!大事不好了!”
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张允修觉得头有些痛,没有办法只能转头对张兰英说道:“你先回去吧,下次再与你谈,今日我之提醒,一定要铭记在心。”
“会长大人您放心吧!”
张兰英点头如捣蒜。
待到来人进入堂内,张允修这才知道是谁在大呼小叫。
“大哥?”
他紧紧皱起眉头,本以为这么咋咋呼呼的,会是三哥张简修。
什么时候大哥张敬修也变成这样了?
张敬修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路小跑而来,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张允修无奈,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待到对方喝了几口缓缓,这才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你不好好处置医馆内的数据,来我这里干什么?”
如今张敬修的岗位对于医馆来说可是尤为重要,数据报告几乎每周御医们和张允修都要看,甚至还要给张居正送去一份。
可却听张敬修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乱了!都乱了!”
张允修无语:“到底什么乱了?”
张敬修这才将话说利索:“五弟你快想想办法!陛下与朝臣们闹将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清楚一些。”张允修皱眉。
张敬修这才将今日朝堂上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幼弟知晓。
“张四维、徐学谟召集一群大臣,向着陛下逼宫!
逼着陛下罢免爹爹的首辅之职,还要取缔新政,要治你的罪!
这会儿,张四维带着群臣,还在左顺门跪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