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地一声,徐学谟哪里还敢有什么疑问,这“图表法”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啊!
他内心惶恐不安,已然失去与皇帝对垒的担心,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
“臣臣.”
“哼!”万历皇帝一拍御案怒然说道。“尔适才高谈阔论,这会儿又口不能言,岂是欺朕冲幼乎?”
这一句话不可谓不重,吓得徐学谟浑身颤抖,眼看着便要再出纰漏。
此时此刻,内阁次辅张四维突然又出列,朝着皇帝说道。
“启禀皇上,徐尚书想来是为这‘图表’所惊讶,深感其中玄妙,故而有些失态。
臣想来,申阁老此‘图表’确实尤为精妙,然其中数目仍有待考证。
朝堂之事,当慎之重之,臣请推迟再议此事!”
老东西!
张四维一番话说下来,算是给徐学谟开脱了,还想要将此事暂且推迟!
门都没有!
可万历皇帝心里头咬牙切齿,目光却瞥见申时行,后者挤眉弄眼的模样,微微摇头。
皇帝这才从情绪中明悟过来。
此番,诸多大臣已然信服,当见好就收,若是再咄咄逼人,反倒是会引来群臣对于徐学谟等人的同情。
正如张允修所言,若想要将这群人彻底批倒批臭,就必然需要一层一层将他们虚伪的皮给拔下来。
让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
装作思虑一番,万历皇帝这才从鼻孔里头出气说道。
“念在徐尚书乃是老臣,此番便算了,今后若有再犯,必然严加处置!”
此时此刻,浑身瘫软跪在大殿上的徐学谟,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谢陛下恩典!”
“陛下仁德宽厚!臣等佩服之至也!”
张四维立即出来恭敬说道。
前倨后恭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发笑。
可等到几人行礼完毕,万历皇帝没有出言让其起身,而是眯着眼睛说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眼神顿时变得狠戾起来。
“云南道监察御史羊可立诽谤君上,扰乱朝纲,拖出午门,杖责二十!”
“礼部尚书徐学谟,不明事理,妄加攀咬朝廷命官,念在其于朝有功,杖责十五!”
张四维原本还扯着笑的老脸,一下子凝固了。
那徐学谟依旧还跪在殿上,身上早已经浸透了汗水,这下子更加是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抽去力气一般,无力瘫倒在地上。
“陛下.”
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有好几名大汉将军上前,将其给硬生生架了起来。
羊可立整个人更是吓晕了过去。
不等冯保指挥让人将这二位拖出去,却又听到皇帝咬牙切齿的话。
“冯伴伴,莫要将人给打死了,徐尚书和羊御史,毕竟都是咱们大明朝的股肱之臣!乃是大大的忠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