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逆子!你打我爹了?(7600)
前来迎接的罗显愣了一下,张居正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可左右想想,张居正贵为首辅,这些年来推行新政,肩负着大明朝的安危,救活张居正,无异于救助大明朝,这二者自然是相通的。
想必这位师公,也是重病已久,才有些精神不振,性情莽撞。
想到这里,罗显脸上变得异常认真起来,他拍了拍胸脯说道。
“请师公放心,我仁民医馆名冠大明,悬壶之术独步天下,朝堂诸公还有京师勋贵,都有在仁民医馆痊愈之先例,若我等束手无策,那普天之下再无能妙手回春之人!”
可饶是罗显这般说辞,张居正依旧是不放心的样子,他抓住罗显的肩膀说道。
“要不惜一切代价!此绝非小事!”
罗显脸上神色一僵,竟然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求生欲望。
他见过无数病入膏肓的病人,可这般强烈的渴望,还是第一次见
师公元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罗显终究不便过多询问,他眼神越来越坚定,用力点点头说道。
“师公还请放心,徒孙等人定然会全力以赴,断然不会有一点儿懈怠!”
实际上,不用张居正多言,罗显等人自然也会尽心尽力。
谁让对方是师公啊!
若是师公出了岔子,张允修还不将他们这群徒弟吊起来抽?
“那师公您是否要上这担架”
罗显还是担心张居正的身子,又再次劝解说道。
“不必。”
张居正依旧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紧接着询问说道。
“你们那什么研究所在什么方向?”
“朝北走绕到后院,还要穿过.”罗显简单说了一遍。
张居正点点头说道:“也不算远,老夫自行便可去!”
说话间,他竟然健步如飞起来,身上的痛楚似乎也能够忍受了,朝着后院的方向疾步而去。
随行的大夫都看呆了,颇有些忧心地看向张居正后庭的位置。
“愣着做甚?”
罗显有些着急,朝着其他大夫吩咐说道。
“还不快追上去!”
这个时候,研究所的诸位大夫才明白过来,他们一个个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紧随张居正的脚步,生怕他出了一点儿闪失。
不远处,张简修看到老爹健步如飞的样子,也有些迷惑了。
就在方才,他还亲眼看到对方在家中气若游丝。
可此刻,那个病入膏肓的身影却如换个人一般。
不仅仅能够健步如飞,还能抓住大夫的衣领说话。
这样的转变,实在是有些太过突兀。
张简修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冲到张允修面前,死死盯着他说道。
“五弟,爹爹为何突然回心转意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莫不是.”
他瞳孔骤缩,紧紧盯着幼弟十分没有底气的表情。
“你真动手打了爹爹?”
“真就打了爹爹吧?张允修面露尴尬之色,他板起脸来说道:“胡言,我张允修是那等大逆不道之人吗?”
感受到四哥狐疑的目光,他长叹一声,才耐心解释说道。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不过是说了些胸中的志向,想来爹爹为我这抱负所感动,才决心求医问药,并且助我一臂之力吧?”
“胡扯!”
张简修显然根本不能够相信这等说辞,他怒目圆睁地说道。“你分明是动手了!张士元!你好大的胆子!”
见辩解无用,张允修恼了,怎么自己好好说话,老是没有人相信?
他懒得解释,干脆理直气壮地说道。
“四哥说打了,那便是打了吧!谁让那个老登讳疾忌医,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也要顾着这一大家子和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吧?我给了他一记掌掴,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张简修整个人都要僵硬了,他神情呆滞,指着张允修连连后退。
“好啊.”他脸上带着一股子悲怆。“张士元,你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竟敢打我爹!”
“那也是我爹。”
张允修一副你能奈何我何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说道。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为了让爹爹保住一条命,我张允修就算是背上逆子的名头,也是认栽!”
听闻此言,竟让张简修喉头发紧,盯着幼弟桀骜不驯的样子,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换做自己,能有这般胆量么?
若是今日,掌掴打醒老爹的乃是自己,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想到这里,张简修的身子不由得有些战栗了。
这便是当逆子的感觉?果然我还是差太远了么?
眼见老哥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时不时便会扭曲的样子,眼神都有些飘忽。
张允修不由得有些无语,他一眼便看出来老哥的想法,提醒说道。
“四哥别犯傻,你若是掌掴了爹爹,是真的有可能被打死,要被逐出家门的。”
“我我自是明白的,不必你提醒!”
张简修说话一阵结巴,脸都有些红了,一点都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
“张江陵!我徐学谟与你不共戴天!”
徐家府上,卧房内不断传来徐学谟的嚎叫之声。
此时此刻,他躺在床榻上,披头散发,面色发白。
“老爷,你莫要再激动了,这伤口又要流血了,诶呦~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身旁,一名中年妇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为徐学谟的伤口撒上一些药粉。
好说歹说,徐学谟才算是消停下来,也似乎是将自己心中的郁闷排解去一些。
他扭头看了一眼妻子柳氏手中的药粉,忍不住询问说道。
“你用的是何物?”
柳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乳香没药散,乃是太医院开具的药方,出自汉代《名医别录》。”
说起这个,她脸上便露出笑容。
“据说自唐宋时期,便已然有人在用了。”
徐学谟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他沉声询问说道。
“不是说,京师外内之大夫,皆是成了那张士元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