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请恕孩儿愚钝,孩儿近来皆是在细心钻研算学,对这货殖经济之道,实在是一知半解。”
自从上次张允修让他查账之后,张敬修学会了“图表法”,也对算术之道生起了无限的兴趣。
他了解经济学,也不过是前些日子,寻张允修交谈了一二,实在是算不得精通。
可没想到张居正却很激动:“你这逆子,什么都问士元,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这经济学之道这般重要.”
逆子几乎成了张居正的口头禅。
张敬修是个性格温吞之人。
可终究还是有些脾气的,被老爹一番无理训斥,心里头顿觉委屈。
特别在张允修开头之后,兄弟几个对张居正就越发“忤逆”了。
于是,张敬修也梗着脖子说道。
“爹爹此言差矣,士元有言算学乃经济学之基础,没有算学就没有经济学。”
他再用一种奇怪眼神看向老爹。
“爹爹如此在意,为何不去直接寻幼弟问问?”
这话像是戳中了张居正的痛处,他老脸一红,撇过头去说道。
“此等逆子,老夫与他没什么话好讲的。”
主要还是,之前张允修三番两次的顶撞,张居正实在是有些怕了。
每次怀揣着教训孩子的心情,却反倒是被孩子给教训了。
这种感觉对于张居正这种十分强势之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
甚至都有些惧怕跟张允修交流了。
张敬修倒是苦口婆心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
“爹爹怎可这般迂腐,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不如弟子,士元天纵之姿,爹爹输上几次倒也是正常的。”
有张允修起头,兄弟几个对于张居正的惧怕,可以说是越来越低了。
“要你在这聒噪!”
张居正急了,一拍书案说道。
“老夫离了他张士元,还学不了经济学了?我随后便将那张学颜给叫来!”
张敬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言语,埋头研究他那《九章算术》去了。
等了一会儿,外头便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元辅先生,学生是许国啊,多有叨扰,还望元辅莫要怪罪。”
听这声音的语气,张居正险些觉得换了个人,他咳嗽了两声说道。
“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许国弓着腰走了进来,生怕弄出什么动静一般,叩拜行礼说道。
“学生许国,拜见元辅大人,见过张主事。”
张居正见他动作如此夸张,很是不悦的样子。
“你乃是吏部堂官,不必在我面前下跪,也不必跟张嗣文见礼。”
许国有些尴尬之色:“学生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行泼皮无赖之态,到底所为何事?”张居正不怒自威的模样。
听闻此言,许国嘴角立即一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伏地痛哭说道。
“元辅先生,您可千万为学生做主啊~这西山干股可万万不能退了,学生身家性命皆是在其中,若是退了干股,那可就倾家荡产了~”
“你这厮好没道理!”
便连向来好脾气的张敬修都忍不住了,对着伏地的许国说道。
“当初是你喊打喊杀,非要退掉干股,便是看西山工坊要亏银子了,我幼弟好心给你退了银子,你如今却又来胡搅蛮缠,想要回这干股。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