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得了张允修的吩咐,两名锦衣卫一人一边,将这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老士绅给一路架了出去。
路上其不断发出哭嚎之声,也令原本还怀有希冀之人,彻底断了念想。
西山千户所内。
张溶面色铁青,紧紧盯着张允修,那眼神几乎是要杀人。
一拍桌案说道。
“臭小子!尔到底意欲何为?我等可都没有得罪于你,西山到底有多少琉璃?!”
他目眦欲裂的样子,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多少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
可在这西山之中,短短半个月,数十万银子便灰飞烟灭!
跟在张溶身后的勋贵们,这会儿也是怨声载道。
“是啊~张同知我等可是同气连枝,你坑骗一番商贾也就算了,为何连我等也一同坑骗?”
“要不张同知开个口子,给我等银子都退了如何?”
人群之中,还有那吏部侍郎杨巍,颤颤巍巍朝着张允修说道。
“张同知老夫苦啊”
张允修嘴角一抽,他怎么觉得这老小子,每次都是这句话呢?
眼见张允修还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溶不由得越发着急,跺脚说道。
“臭小子!尔让老夫将大家伙都召集而来,现今人都到齐了,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说法?”张允修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什么说法?”
张溶气笑了:“还在这里装糊涂,臭小子你连老夫都敢诓骗,这西山琉璃折价众多,你张士元难道没有一点干系,不就是那什么.京.济.”
“经济学。”
张允修纠正说道。
随即他环视众人,目光又落在张溶身上。
“世伯的意思是?”
“我等亏了这许多银子,你总要拿出个章程出来!”
言罢,张溶拉着张允修,压低了声音说道。
“臭小子,还在此犯浑,你坑骗商贾也就罢了,如何连我等也殃及?老夫能容你,可满朝诸公能容你?万万不要因小失大!”
张允修则是皱眉,高声说道。
“世伯的意思是要我西山退银子?”
人群里头便有勋贵叹息说道:“张同知你西山家大业大,多少给咱们退点,我等实在是.穷啊”
张允修嘴角肌肉一抽,这些人还真是不要脸啊,穷字都能说得出口?
可他早已有了计较,很是坚决地说道。
“退不了,一分钱都退不了,实在不成尔等就去寻陛下吧,看陛下给不给退银子!”
“张士元!”张溶一把抓住张允修的衣领,“老夫知道你定有法子,快快说来!”
找万历皇帝退银子?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近来皇帝的银子,连亲娘都触碰不得,他们若找皇帝退银子,就是自个找死了。
在场众人犹如死了娘一般,一会儿悲痛万分,一会儿又气愤难当,仿佛凶手就是他张允修。
张允修脸上则是有些委屈了,嘴角一撇似是要哭了。
“嗳——今日在场的,皆是叔叔伯伯,也是我张允修的自家人,我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十分悲痛的样子。
“世伯若执意要问,那小侄也不瞒你,西山出事了。”
张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瞪大眼睛说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
英国公府手头大半积蓄,几乎都投入到了西山工坊之中。
琉璃已然一降再降,若西山工坊再出什么事情,他张溶可就真要将张允修生吞活剥了。
张允修抹了抹眼泪,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
“诶~世伯有所不知啊~西山琉璃工坊前些日子蒙受大难,那琉璃工坊里头的锅炉,不知怎么的,竟然炸了!
想来是有宵小之徒,见不得我西山琉璃工坊之繁盛!
今后西山怕是难以出产琉璃
小侄的心血毁于一旦,如若不是如此”
“锅炉炸裂?”
张溶面露疑惑之色,可一看张允修这做派,立即识破此乃其“诡计”。
他愤然说道。
“张士元!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诓骗老夫么?”
可张允修一边抹着眼泪,却挤眉弄眼的样子。
“世伯,不记得了嘛?西山琉璃厂锅炉前次就是炸了啊,世伯亲眼所见呐!小侄还让世伯万万不要告知陛下.”
“臭小子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老夫”
张溶说着说着,脸上突然间愣住了。
这时候,堂内已然有人琢磨出味儿来。
“经济学!此乃经济学!”
杨巍一拍大腿说道:“张同知所言极是,这琉璃工坊确实是炸了,老夫那日来西山也见到了。
他定然是炸了的!
怎么能不炸呢?”
(本章完)